章楶走后,王中正抵至章越帐内。
章越看了神色不善王中正一眼问道:“坊使有什么要事?”
王中正道:“章经略,咱家来到熙河数月,没有丝毫为难过你吧?”
章越道:“坊使这是哪里话,章某与你交情不是一贯很好吗?”
“那敢问经略,为何擅自从一公城退兵,又与董毡议和?”王中正神色很难看。
章越笑道:“坊使请坐下,我还道什么事呢。”
王中正不肯坐而是道:“章经略,咱家对你一向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总想着你是个能时时刻刻为君分忧的人,但你为何却偏偏不知陛下心意。”
“这一公城是我军折了好几百人才打下的城,就如此轻易地弃了,这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将士?还有如今木征降服,我军正是乘胜一举攻破青唐,迫降董毡的时候,你为何在此半途而废了?”
“你可知官家如今最急切要的是什么?他要得是开疆拓土。他对咱们熙河是有求必应,咱们是如何回报他的?经略是否有养寇自重之意?”
“混账!”
章越拍案怒斥。
他当即丢了一份公文给王中正道:“这是昨日的探报,夏国国相梁乙埋已率大军抵至兰州,若是我们再深入,西夏断我们粮道如何是好?”
王中正闻言讶然,他看了探报后终于明白为何章越要与董毡议和。
王中正暗怪自己鲁莽了,不过他仍是道:“可是那也不该弃了一公城啊!”
章越道:“一公城粮草补给太过困难……”
王中正道:“咱家可不这么认为,一旦我军据一公城,便可制得山南蕃部,洮州亦可入我朝版图,区区粮草补给算得什么?”
章越道:“坊使是不是又在给官家奏报中写得,我军夺一公城,已是全取洮州了?”
王中正被章越说中心思,一时不知如何作说辞。
章越点点头道:“当初我杀鬼章之前,你就上奏天子要将他押送上京,如今你为了使官家高兴,又敢说我军全取了洮州?”
王中正道:“章经略,我这也是为了熙河之全局!洮州一取便可与岷州连作一片,如今奏上去,你的功绩可比……”
章越打断王中正的话道:“坊使,你的好意章某心领了,只是你下一次写奏疏的时候,有些还是要与章某商量则个。”
“切莫为了使官家高兴,而丢了自己性命!”
“你!”王中正闻言一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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