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闻言心道,自己差些忘了这一茬。
要打熬气力,不吃饱饭怎么行,甚至还要吃肉,可自己整日清汤寡水的,果真是穷文富武,文武兼备不是那么容易的。
傍晚时,里正亲自给郭林送来保书。
县学录试一定要本地子弟才行,而且不能有品行不端之举,从孝、悌、睦、婣、任、恤、忠、和八行考验,否则将来考上了举人进士,底子被人揭出来,朝廷会问下面的罪。
里正要给郭林担保,没有作奸犯科之事,而章越也则要回家问曹保正去取保书。
“多谢里正。”郭林取到保书笑言。
里正笑着对章越,郭林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但盼双喜临门,一并入了县学,如此说出去,你家先生也是脸上有光啊!”
尽管里正说得是客气话,章越郭林都知道,别说两人,就算一人要被县学录用又是何其之难。
不过此刻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忘了这茬子事:“多谢里正!”
里正笑道:“你们赴考时与我说一声,我雇辆车送你们去县城。”
“这如何使得?”
里正坚持道:“你们二人出息了,咱们村百十户人家也跟着你们一并沾光,雇辆车又算得什么?如此说定了。”
里正走后,郭林满是感叹地对章越道:“师弟,但盼咱们还能再叙同窗情谊。”
章越点头道:“那简单,咱们都考不上就行了……师兄,我说笑得,别动气。快把盆子放下,有话好好说!”
郭林放下床头的盆子,板起脸道:“此去县学招录,咱们能取一个是一个。我会全力以赴,而师弟你到时落榜了,别在我和先生面前哭!你可知否?”
“师兄认真了,真经不了玩笑。”
郭林道:“玩笑?你知道县令有多少人寒窗苦读几十年,至今一事无成,他们被人笑作穷措大,连三尺孩童都看不起他们。”
“我从读书第一日起,即知要功成名就有多难。爹爹曾与我说不能忍十年寒窗之功,就不配称一句读书人。我明知如此仍战战兢兢,不敢有一日懈怠,即便今年不中,明年我还是再考的,师弟你呢?你想好将来如何?”
“前几日你与我言,溪尚能西,人生何不复少年,我听了感动不已,但今日你却又当读书为何事?你这话与外头打闹不肯向学的村童又有何异?你若当读书为儿戏,那书亦将儿戏于你!”
郭林洋洋洒洒一番长篇大论,章越不由腹诽道,师兄你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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