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起来,陛下有令,华夏之民不行跪礼!”
这是立国之后,苏辰废除的第一条规矩,但多年下来,跪礼在许多人习惯里扎根,无论如何纠正,他们也会本能的下跪。
远远奔行而来的传令骑兵在吆喝了一阵后,乡间的农人方才缓缓起身,但还是垂着脸,不敢抬起头。
直到队伍停下来,那庞大的御辇也停下来,田间站立的农人才听到一声:“李叔公,身子骨还是硬朗啊。”
苏辰掀开帘子,走下车辇,朝田埂上一个头戴草帽,上身精赤,下身白袴,光脚的老人。
后者也惊愕的抬起脸时,苏辰站到老人对面,隔着一条小泥沟相望。
“不记得朕了?当年家中落难,在这小院里落脚,那时天气寒冷,家里连柴刀都没有,还是我到村里向你借了一把柴刀。”
“记……记得!”那老人连连点头,黝黑粗糙的脸庞顿时笑了起来。
可看到周围虎视眈眈的甲士,笑容又连忙收敛,似乎有些害怕被怪罪,便连忙低下头。
“李叔公继续忙吧,朕就是经过此地,到这里来看看。”苏辰又朝周围的农人挥手:“都去忙吧。”
转过身时,他脸上有着些许的落寞,目光抬起,望了一眼曾经住过的小宅院,随后让身后的甲士停在原地等候。
只带许褚和典韦走进宅院一侧的那片树林。
“典将军应该记得,就是在这里,救下的朕。”
典韦点头的同时,走在前面的苏辰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但是你不知道的是,这里还埋着一個对朕有莫大恩惠的人。”
日光倾斜,照进林中,投下几朵斑驳。
沙沙的林中落叶在三人脚下轻响,苏辰走进林子深处,就在小院后面的一个空地上停下来。
周围的树都已砍伐,清理出一个空地,曾经被砍伐的只剩光秃秃的木桩,又冒起了树干。
正中的位置矗立着一座孤坟。
坟上已满是枯黄的落叶了。
苏辰打上燕京,又南下中原,再到一统六国的时间里,只来过一回,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
“他叫祝公道,没有他,朕的大哥可能早已不在了。”
苏辰走到墓碑前,拨去上面攀爬的藤条,手指触摸到冰凉的石碑,解下披风丢到一边。
“公道,朕已经很久没来看你了,路过的时候刚好经过这里,忽然就很想你,就过来坐坐,你看那边两个大汉,在你和十三之后,一直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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