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二,最后一批粮秣抵达浑河北岸,进入漳州。
粮袋自脚夫背出舱,装上辕车,赶车的车夫在周围士卒目光之中,与其他辕车组成车队离开码头,前往官道。
征用的船只、雇佣的船工,也终于在这天结束了长达将近三月的差事,欢天喜地的到码头与官员结算工钱,船工每人几乎能领到七十两,而除了船家领到租船的四百二十两外,还有船只损耗的另外补偿。
拿到自己该得的,无不称赞那位夏王。
相对燕国船家、酒楼、茶厮商家们的欢喜,从陈度郡迁过来的大批百姓,眼神迷茫的走在漳州地界的官道上,一路上,燕国士卒对他们还算秋毫无犯,但途中若有人试图逃走,这些士卒抓到对方进行残忍的殴打,若还敢反抗的魏国百姓,基本会被杀死,然后就地挖坑掩埋。
随着快近一年的最后一个月,天气变得异常寒冷,燕国这边也会为他们提供食物,以及夜晚取暖的篝火。就算如此,也有年老体衰者,在这场长途迁徙里悄然去世。
不久,他们当中将近一半的人,拖家带口的在漳州安家,而另外一批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女,则继续跟随军队、成群的辕车、牛马进入北面的容州定安郡。
漫山遍野的牛马声此起彼伏,一路啃着草叶缓缓前行,远方还有将近四万的魏国人在轻骑的监视下向北移动,隐隐发出抽泣、叫骂,他们后方是一辆辆满载木箱、粮袋的辕车,但没人敢随意觊觎这些财物。
往北而去的队伍当中,被一群铁甲悍勇之士拱卫的六轮大车,有着袅袅青烟从车窗飘出。
一尊尊灵位伴随车身摇晃,似乎都看着前面坐在虎皮大椅上的背影。
“……诸位陛下都说说,拿人又骗钱财的做法是跟你们谁学的?”汉灵帝刘宏小声问道。
一众灵位沉默了一阵,然后默契的摇晃灵牌。
然后齐声道:“卑鄙!”“无耻!”“哈哈,这才做大事者!”
“那魏国皇帝听到消息怕是暴跳如雷!”
“为王者,岂能以手段论英雄!”
“之前那个燕国皇帝,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起来……骗魏国钱粮,掳走众多人口,这招不错,简直与季不谋而合!”
“哼哼,刘季,你也撕过合约吧?偷袭人家项羽,还被打的狼狈不堪……长生怎么就与伱不谋而合!”
……
苏辰坐在大椅上,一面翻看手中消息,一面听着老祖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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