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码头咯。”
“都醒醒,别躺着了。”
天色渐暗。
挂了一整天犹如火烧般的烈日,终于落下山去。
满天云霞之中,大船缓缓驶进一座渡口。
船把头站在连接两层船舱的楼梯口处,大声吆喝着。
随着他那带着浓重口音的独特声音传出。
刹那间,过道两侧紧闭的房门纷纷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道道身影冲出。
让原本空荡的过道一下变得拥挤不已。
“到码头了?”
“呜呼,他娘的,总算能停靠了。”
“走走走,下去转转,再这么下去,老子都要憋死了。”
欢呼雀跃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闯进了一座集市。
“到了。”
“今晚在这边码头过夜,但……不能待太久了,这边的阿宁蛮言语不通,起了冲突可就麻烦了。”
这段时间。
船把头和山上那些伙计都混熟了。
此刻,听到他们的嗷嗷声,那张皱纹密布的脸上都不由露出几分笑意。
听到这话,那些伙计哪还忍得住,当即朝着船外大步跑去。
船把头则是让开几步,笑呵呵的抽着水烟筒,不时还提醒他们慢点别摔着了。
不多时。
等伙计们走的差不多了。
陈玉楼一行人也推门出来,准备下船逛逛。
跟着巴莫一起走到了甲板上。
站在船上抬头望去,码头后方是座逐水而居的小镇。
不时还能看到身穿各色服饰的土人,抱着竹篓,在人群里来回吆喝,向他们兜售着货物。
“阿普,这是到哪了?”
陈玉楼收回目光,朝一旁的巴莫问道。
从上次遇到那头水中老鼋算起,这一转眼的功夫,已经十多天过去。
也因为那次经历。
他们和船把头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阿普是彝族人对年迈长辈的称呼。
巴莫五十好几了,他们也就跟着那些跑船的伙计一起这么喊他。
“阿迷。”
“阿迷州么?”
陈玉楼稍稍沉思了下。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后世里头,这地方属于开远地界。
不过民国初年,这一带几乎没有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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