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了,道:“愚兄何尝不知道,他们自己找死,又如何会墨守成规。但今日,我也说句实话。朝廷上上下下在这银钱上干净的有几个?官家若是兴大狱,必然会造成人心惶惶。贤弟,事缓则圆,难道就不能劝一劝官家吗?”
“只怕是难。元镇兄,你我侍奉官家十几年,虽然不敢说猜能猜透官家的内心,但以他的行事风格。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一旦触犯了他的底线,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有人曾说,中华文化历经百世,造集于赵宋之事。可惜这文化中有优秀的文明成果,也有洗不去的封建糟粕。比如这个人尽皆知的贪腐问题。
赵鼎道:“罢了,你我诉说这些难处又有什么意思?还是想一想怎么劝谏吧。”
张浚虽然是个大龄中二青年,但到底也是宰执天下多年,心里自有大局观,“明日你我一同去拜访吕公相,他的话,官家总是要卖几分面子的。干脆明发上谕,就只针对这件事调查涉桉人员,该杀就杀,该流放就流放,别的事情暂时不要追究,不然文武官员人心惶惶,地方治理又该如何?
赵鼎苦笑道,“贤弟这话倒像是我以前说的,如今倒成了你来讲。”
张浚笑得更加苦,“元镇兄以为我这枢密使是整天吃白饭的吗?说到贪腐,哪里比军队更重?不瞒你说,以前我就担心这军官贪腐影响战斗力,可若是大肆处理贪污军官,一样也会影响战斗力。不知道多少个晚上睡不着觉,想着一旦出现这种问题,该如何与官家分说?没想到今天在河务上倒是先用上了。”
第二日,两人一起去找了没事绝不出门的吕公相,看着人家悠游自在好不羡慕,但还是委婉地把来意说明,吕好问招呼两个后背,坐在凉亭里。说道:“两位相公,非是我老朽胆小怕事,只是你们也该相信官家,此事要害不在这里。”
赵鼎张浚同时惊诧,赶忙询问,吕好问也不由叹了一声,道:“若没有靖康之耻,官家不过东京城里一个闲散亲王,富贵过此生。可偏偏大浪淘沙,逼得他不得不走上这一条路。但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柔软的。刘洪道和范宗尹都是他多年旧臣,就是裴祖德也是当年抗击金军死战不退的,如今既然一同栽倒在河务这个问题上可见人心易变,你在这个时候让他说不广为追究,生怕打碎了玉瓶,那岂不是在往他心里戳刀子?反而要逼得他大面积肃贪,张枢密也在,老朽说句实在的。十大帅臣,十八位亲王郡王,除了魏王,谁敢保证自己清廉如水,不怕查账。但以官家的脾气,若他真想查账,你敢烧账册,他就敢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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