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偏偏遇上个敢作诗嘲讽南阳朝廷的曲端,哪一次见面不是火光四射。
其实曲端真是自从赵不凡殉国之后有所收敛了,要不然就他那技术,真能把李纲给气死。
辛文郁顾及妻子感受,本来想直接回家,但孙粟不仅是女儿,还是母亲和妻子,她拉住丈夫,轻声道:“夫君将来还要在镇戎郡王麾下做事,今日既然知道他在城中,就应该主动前去拜会。哪怕等着,也是做下属的本分。”
辛文郁苦笑道:“娘子的好心我知道,可像我这样被赶出御前班直的废物,曲都统那里是不会有好话的,安顿好家眷之后再去挨骂也一样。”
孙粟正色道:“夫君。不要这样想。你确实有失误,可却不是罪,要不然哪能只是去御营骑军转任,别人看不起你不要紧,但人贵自重,你要自己看得起你。我和孩子们都。依靠着你,也相信你。若是为了我的心情,那大可以不必,一码归一码。若我父还在,能知道如今的宋人生活在大同府,也会高兴。”
是的,我不能代替父亲原谅曲端,可也不能否认,这是一位铁骨铮铮的抗金英雄。我作为女儿,可以在内心怨恨他,但辛文郁不可以,这不仅是为了一家人日子的好过,也是身为军人应该有的操守。
历经过乱世的孙粟,尤其珍惜今天的和平。
被妻子感动的辛文郁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儿子辛弃疾居然道:“爹,我能跟你去见曲郡王吗?听说他打不过吴韩王但是能射中完颜娄室救驾,是不是官家的弓厉害......”
毫不留情把抹布塞进儿子嘴里的辛文郁把这个小崽子塞进妻子怀里,看着眼睛眨巴眨巴地小女儿,道:“娘子,你说的极对,但辛苦你先带孩儿们去安顿吧。我自去拜见曲都统。”
孙粟觉得非常有必要,不然自家夫君可能混不下去。
辛家小女儿是个小棉袄,不仅是父母的,也是哥哥的,别看他只有3岁,发现哥哥情绪不好,在新家里主动问道:
“大哥,别不高兴了。晚上我不跟你抢娘了。”
辛弃疾沧桑地如一个老男人,道:“你真是小孩子见识。大丈夫生于世,怎么能贪恋于母亲的温柔呢?我是痛恨自己生晚了而已。”
辛如玉十分不解,她实在难以理解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但看哥哥好像实在很痛苦,就问:“那哥哥,你要是早出生会干什么?”
六岁的辛弃疾顿时来了精神,道:“当然是乱世之中,追随英主,为官家马前驱使,手刃贼首,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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