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耳聋了吗,听不见人家叫你?」
「阿郎~阿郎~你咿噫!在何方~~~」
「喂!」
「绣娘~绣娘~俺谙昂!在欸那~在水一方~~~」
说书人脚尖一踢。
石子精准飞过,啪叽一下打中了温庭的臀儿,滋的血就溅了出来。
「你干什么!」
温庭水袖卷收回来,捂着染红的屁股,转过头怒目而视。
他脸上画着全妆,一半脸男,一半脸女,一人分饰两角,分明兴致正盛。
回眸后,眉眼一凝,杀气腾腾,怨念不比洗剑池中天天饱受折磨的名剑们差多少。
「有事。」
说书人自顾自踢掉高跟鞋,也赤着玉足踩进了洗剑池旁刚好没过水面的青石小径。
在清脆的嗒嗒水声间,去到了座前,就跟回了自家一样快速蜷了上去,连沾水的玉足也毫不客气踩在了座椅扶手上。
擦了两擦,双腿交叉一叠,顺手摸过来旁侧石柜上的一本书,脑袋往下一倒,说书人边翻着书,边道:
「小谙谙找你。」
——《剑经·上》!
「他有事‘请"我,自己不会过来,懂礼貌吗这人?」温庭不善地目光死死盯着那残留水渍的臭脚。
「不懂!他确实也过不来!连飞都不会了,你现在让他登山,赶明儿你还得跑出去给他收尸。」说书人翻了个身,撅着屁股躺得更惬意了,「哦,还得办个葬礼。」
温庭面上浮有悦色,凶光都不见了:「哈哈,收尸好啊,我喜欢收尸,葬礼好啊,得风光大葬……别打岔,脚放下来!」
若是让那顾氏三兄弟来此,见他们师尊此刻言行举止,怕是能惊掉大牙。
因为三小家伙印象中,师尊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常年板着脸,轻易嘴角不会勾起,遑论大笑。
且洗剑池乃葬剑冢圣地,他们从进那石门前三日,便得焚香、沐浴、更衣、静心……
一连串程序走完,还得请示完师尊大人,才得进洗剑池。
最后,《剑经》乃葬剑冢不传之秘,除了初始拜师可阅,之后只有做错了事才有可能得到罚抄《剑经》的资格。
平日里,顾青二三坏事做尽,都没求来几次
《剑经》的罚抄权。
「天书!当真天书!」
说书人翻了几页《剑经》,昏昏欲睡,知晓一辈子都悟不得先天剑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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