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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内上下所愿。”
龚英叡知道自己答非所问。
但他没有进一步解释,也不好解释。
若说百胜军兵锋南压,云岚城危急,那龚家作为臣子自有义务留下来守御。
若说天风军开始在城内抓人血祭,龚家忌惮惊惧,那便是不信任王庭。
言语之虚,掩饰不了离心离德之实。
“暂避还是长迁?”
风慕白沉凝片刻,往下推进话题。
“长迁。”
龚英叡即答。
风慕白颔首——既然是大族长迁,必将带走大量金银钱粮车马。
“龚家在王庭与天风军任职的人呢?”
他问。
“自当继续为王庭履职。”
龚英叡回。
“他们的家人呢?”
再问。
“族里现下的打算是一并走。”
再回。
龚英叡等待对方提要求,但老中丞对这些细枝末节似乎毫不关心。
“时局不易,你我两家可能共渡难关?王庭不会忘记你们的付出……”
风慕白收拾心情,语重心长作最后一劝。
“先家君将会在昭县下葬。”
龚英叡回道,眸中终于浮出少许未压住的愤怒。
“决斗不胜便出手暗杀,这事终究不光彩,龚家不会往外说。”
他补了一句。
“好吧,本座知晓了。”
风慕白深长地叹了口气,仔细打量对坐之人的眉眼。
“你且回吧,两日内便会有回应。”
······
一日后。
夜幕蹒跚地跨入淮阳王城。
二十年如一日,风暴岚山闪烁回旋、顶入云层,仿佛巨兽沉海后的漩涡,自人间抽取魂灵。
长街阔落,青靴踩在青砖。
风曼云一身衣裙素黑,披着夜晚。
龚府门前,两位侍卫还未来得及问话,就被无形之刃摘下脑袋。
大门不推自开。
“萧瑟风”不请自入,杀气漫溢如潮。
半刻钟后,“怒焰”龚世华被劈成两截的尸体跌落在地,头脸似土块,眼似混浊的琉璃,从生命降格成物体。
白石阶上,半凝固的血像贪婪的舌头般舔入缝隙,在峨眉月的映照下润得像玉。
铁靴从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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