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孙某人几十年前不过是一个贫苦农民,若不是老掌旗先收他入哥老会,后开香堂升他做堂主,他哪会有今天。
难怪都说跟特务打交道是与虎谋皮,这帮人根本不讲祸不及家人的江湖规矩,对金盆洗手的老前辈也是说抓就抓。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孙仁义深呼吸了几口,准备先把对方哄好了再做打算,不成想左重再一次开口。
“孙掌旗,不要以为我这么做是害你,连委座官邸都能混进日本间谍,你一个人江湖人拿什么跟对方斗。
一旦让日本人知道你协助军统办事,信不信,用不了三天,跟你有关的人就会全部消失,死无葬身之地。”
警告归警告,其中的分寸左重必须要把握好,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一个手眼通天哥老会大老。
孙仁义见他不似说谎,不由得愣了愣,终究是在江湖上跑惯了码头的人精,马上起身躬身表示了感谢。
左重压压手让其坐下,忽然又笑着开了个玩笑:“当然了,若是孙掌旗跟日本人合作,那便不用担心这些了,说不定还能借机一统山城哥老会嘞。”
“左长官!”
孙仁义面色一变,语气陈恳道:“您知道我哥老会的由来,爱国忠义、保家卫国是我等袍哥安身立命的根本。
倭人杀我同胞,占我国土,孙某虽是一介草莽,但也知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的道理,绝不会行认贼作父之举。”
这两句话他说的异常诚恳,有句话叫仗义多为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低层老百姓有着自己朴素的是非观。
这下房里的气氛缓和多了,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讨论着哥老会对官邸属员及其亲属的调查进度,时间眨眼便过了几十分钟。
就在左重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茶倌匆匆回来,头发和衣服上都是湿漉漉的泥水,浑身的土腥味,样子颇有些狼狈。
他擦了擦脸上的污泥,悄悄看了左重二人一眼,接着贴到孙仁义的耳旁小声说道。
“掌旗,有弟兄………”
“不必如此,咱们在二位长官面前没有秘密,直接说吧,”
孙仁义摆摆手故作大方道,不大方也不行啊,家人和老掌旗都在人家手里,要是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在耍花招,后果他承受不起。
茶倌点点头,面带气愤地说出了打探的结果:“掌旗,负责饭店周边的弟兄们被人杀了,凶手是谁暂时不清楚。
我到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还活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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