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朝县令更替交接时,津门混混就会全部出动涌到县署前,高呼自愿请打,望县老爷成全之类的狠话。
若县令不肯打,那么他们就不肯散,可成百上千的混混,全都打一遍也不现实,只能以抽黑红签的方式来决定谁可以请到一顿打。
规矩是抽到红签不必挨打,抽到黑签相反,混混都盼着自己能抽到黑签,抽到红签者甚至不惜倾家荡产买黑签,只为了一个面子。
而且这玩意还能父传子,家中黑签越多,江湖地位越高,这便是津门混混斗狠的由来,两个帮派谈判不看谁人多人少。
就看谁对自己更狠,什么自己捅自己几刀,挖下身上的肉上称幺重量那都是家常便饭,最狠的要属大头朝下——下油锅。
结合目标的口音以及不惧刑讯的特点,左重猜测对方应该是津门漕帮的人,而不是沪上漕帮,沪上混混没这么硬气。
“爷,您说的对。”
奸细愣了愣,低下了脑袋老实回道:“小的确实出身津门漕帮,几年前和弟兄犯下大错逃了出来,在东北认识了常余庆。
那个老王巴蛋说日本人是来帮咱们的,让我们帮他办事,我知道他是在骗我,当年八国联军可没少祸害津门,可我们吃穿没有着落,只能听他的。
7月底的时候,常余庆说要回关内,没多久鬼子就用货轮将大家伙运到了沪上,到了之后所有人吃喝拉撒都在码头不准出来,再见到他是前几天晚上。
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这老小子谁都不信,从来不说自己住在什么地方,也不准人讨论这事,长官,我愿意戴罪立功,别拿爷们喂狗,成吗。”
“其余几个人是你的同伴吧?”左重没有直接回答,冷冷看了对方第一眼:“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说服他们投诚,饶你不死。”
“没说的,您放心。”
一旦投降了,此人身上那股子混不吝又回来了,自觉他们撑了这么久,已经对得起常余庆给的那三瓜两枣了,不算不讲义气。
左重懒得说话,挥挥手让人将没了一条腿的奸细带下去,盯着不断滴血的老虎凳陷入沉思。
日本人步步紧逼,汉奸为虎作伥,政府胆小如鼠,某人犹豫不决,再这么下去国府怕是要完。
作为党国的忠臣,看来自己做点什么了,打定注意,他跟归有光嘱咐了两句,离开了自来水厂。
当天晚上,在沪上拥有众多读者的《申报》刊载了匿名文章,指出如今和平已然绝望,牺牲已到最后关头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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