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至案边,研磨,铺纸,转瞬,清丽的梅花小楷便跃于纸上,沈昭昭垂着头,眼里带着这些年从未有过的畅意。
少倾,停笔。
看着纸张上的内容,确认没有一处不妥后,才小心翼翼将它装进了一旁的信封,而后,将手里这块雪白的鲤鱼状玉佩也装了进去。
这玉佩,不单单是他俩儿时的定亲信物,同时也是裴家暗处的通讯信物。
只要将它寄往裴家在暗处的任意一家铺子,铺子里的人都会将它送到裴家人手里。
这是当年裴伯母的诚意,除了她娘跟裴家人,再没人知道,而这也是她懂事之后,她娘偷偷告诉她的。
做好这一切,沈昭昭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这些年,她为了沈家,已经压抑了自己够久了,现在,她想活得自由一点。
但她信上也不是写得什么与感情有关,而只是陈述她当下的困境,她说她不想嫁入深宫,她恳请他,能不能看在儿时情谊,接她出京城。
时间继续一天一天的过,离她入宫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但沈昭昭却依旧神色无波。
她做好了与裴观鹤再次相见的准备,自然也做好了他不愿再理会她的准备。
毕竟,那晚她说的话,连她自己都不愿回想第二遍。
婚期逐渐临近,沈昭昭的心情也越发心如止水。
她以为,已成定局,她甚至已经能很平静地试穿尚衣宫送过来的大婚吉服。
然,平静的水面终起波澜。
裴观望死了。
死在他父亲与宫廷禁卫军的重重围堵之下。
初时,她看着慌慌张张的兰草,还以为是她是从坊间听到的什么可笑谣言,正欲训斥她几句,却忽地想到什么,身子一僵。
那封信。
下一秒,像一个疯子般地跑了出去,全无平日里半点仪态。
紧闭的书房门倏地被推开,沈温空及他座下的幕僚们看着门口边发髻略微凌乱的女子,全都神情顿了顿,而后在收到上方人的眼神示意后,下一瞬,纷纷拱手拜别离开了书房。
大开的房门再次被临去的幕僚贴心带上,沈温空看着眼前毫无半点大家闺秀样子的女儿,皱了皱眉,“你的礼教嬷嬷往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看了我的信。”
是笃定的语气。
闻言,沈温空欲继续说教的话语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那又如何,我担心自己女儿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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