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把顾六夫人贪墨的凭证交给顾侯爷看呢,顾六夫人就要把自个给耗死了。
可真行。
秦鸢缓了缓神,对站在一旁听傻了的翠茗道:“你去取那香丸,多装点。”
翠茗木呆呆地走了出去。
李郎中皱眉道:“顾六夫人对你如此忌惮,日后只怕是个麻烦。”
秦鸢道:“何以见得?
一个蠢人,弃性命于不顾,还能有什么麻烦?
李郎中道:“这种事我可见多了,后宅里的隐私事可数不清,我和刘太医都在府中,她却病死了,知道的说她是自作孽,不知道的却不会这么想啊。”
“嘶……”
秦鸢心中一惊。
这些日子,顾六夫人被封在院子里,若不是她跟着李郎中混了进去,亲眼所见,只怕也不会相信六夫人病成那个样子,还不愿意看病……
李郎中一脸凝重,小声道:“为师还给她开了药方子,让她喝了药看看再说……本是一片仁心,谁知道,她这些日子就病成这样。听赵嬷嬷说的那些话,为师觉得只怕再拖下去有性命之忧。”
秦鸢叹气。
有些人就是这样,她不管做什么,都能给你找麻烦。
李郎中还道:“为师不是危言耸听,昔年扬州有位巨商带着妾生子一起来京城做生意,没想到突然急病,来不及医治就死了。妾生子就被留在老宅的嫡子除了族,说他猪狗不如,心怀叵测,害死老父呢。”
秦鸢沉思。
顾六夫人的两个儿子还在国子监,若是回来娘没了……
秦鸢感激地道:“多谢师傅提醒,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上去。”
李郎中道:“这可怪不得你,我和小东经常出入她的院子,还不是一点不知,若不是她身边的嬷嬷护主心切,只怕等开了府闹出事来,才知晓呢。”
每次去看诊,这位六夫人都不出面,只让赵嬷嬷应付,这么些天,他和小东竟不知道,有人在眼皮子底下病的快要死了。
这不是坑人嘛?
李郎中恼的不行:“她又不是个下人,若是出了大事,我也没脸要侯爷的谢礼了。”
别说谢礼了,只怕收入囊中的一千两也要吐出来了。
秦鸢一转念,便明白了李郎中的顾虑,便道:“师傅放心,我会想法子让侯爷和六爷知晓,这不是你医术不佳,而是六夫人自寻死路,不愿看诊。”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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