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那边的确有条小河,流水潺潺,花丛掩映中,一座破破烂烂的孤坟时隐时现。
按照距离算。
就算把那座小土坡一样的山头计算在内,距离老妪也不过数里之遥,别说顾寒,便是对于任意一个凡人而言,这个距离都不能称得上远。
可偏偏。
这却是老妪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
伟力微微运转。
他已是知道了这对母子的故事。
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故事。
老妪丈夫早丧,膝下只有一名独子,辛苦将其拉扯大,却不想遇到征战之年,儿子从军而去,老母翘首以盼,只是最终等来的,却是一具早已残缺的尸体。
收回目光。
顾寒又是看向老妪,轻声道:“知道还不行,你还得看看他。”
“可我走不动……”
“我帮你。”
顾寒忽而一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头,笑道:“你看,他不就在那里?”
老妪一怔。
她忽而觉得老迈不堪,甚至挪不动步的身体突然焕发了一丝生机,原本浑浊几近瞎掉的眼睛也渐渐恢复了光明,能看得很远很远。
颤抖着起身。
她朝不远处的山头看了一眼,突然怔住,因为山头虽然还是那座山头,可此时却多了个人,多了个十五六岁,稚气未脱,一脸茫然的少年。
老妪突然泣不成声。
……
顾寒没有选择久留。
他更没有选择去看那母子重逢的温馨一幕。
他选择继续前行。
他走过了繁华的闹市,那里商贾云集,笑语喧哗,却也有一对生出了隔阂的兄弟,明明比邻而居,明明每日相见,却老死不相往来,小小的一堵篱笆墙,却成了这世间最难以逾越的天堑!
他漫步至静谧的村庄,那里稻香四溢,炊烟袅袅,有一位失去双腿的青年,每日里在屋中独坐,缅怀曾经远游的时光,只是前方那道小小的门槛,却成了他终生无法跨越的障碍。
他跋涉至荒芜的边陲,那里风沙漫天,孤寂无声,有一位早已步入迟暮之年的将军,每日里守在关门之外,眼中尽是遗憾之色,因为沙场就在十里之外,可早已提不动刀,跨不上马的他,早已回不去了。
除了那对母子。
顾寒并未过多干涉这些人的人生,他步履不停,涉水跋山,身影在日升月落中拉长又缩短,足迹在四季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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