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猎人是枫树湾村村民曹额,他猎杀了这只山鸡,带回家正准备烧开水烫了搴毛,忽然邻村汉子余重阳请客,说媳妇给他生了一个伢,做九朝,要曹额夫妻前去赴宴。这会儿,曹额把那只已经僵硬的山鸡用一根绳子系住往墙面那口铁钉上一挂,和妻子出门,打算做客后回家再作处理。
可是夫妻俩回家已经很晚了,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们酒足饭饱后,从那个村到这个村走了一段山路,有些倦怠,曹额拉亮电灯,望着墙上挂着的那只山鸡对妻子说,是不是把它弄出来。妻子说明天再弄,现在弄出来反而容易坏。
第二天中午,妻子烧开水把山鸡烫了骞毛,可那肉色紫黑,有点发乌。她说,山鸡坏了,甩了它吧?曹额不同意,说你不吃,我吃。曹额用刀子把山鸡的皮肤划开,一剐,把内货掏出来丢了,现出鲜红的肉。然后对妻子说,现在不就好看了?他将山鸡肉剁成块,丢在锅里与粉丝一起煨熟,盛在海碗里端上桌时,妻子想起它发紫的皮肤,心里依然作疑,不吃。曹额觉得吃了无所谓,还添上一盘花生,喝二两白干,一顿就把满满一锅山鸡肉吃得所剩无几了。
当天晚上,曹额身上开始发痒,尤其是下身,他独自在房子里拼命搔,搔得皮肤发红,再搔就起了肿块。他猜想一定是吃了山鸡肉的缘故,瞒妻子也瞒不住了。
妻子说你不听我的,上当,那只山鸡昨夜没有处理,今天变坏了,你不应该吃。妻子边说边倾倒吃剩的山鸡肉汤,把那只空钵拿回厨房拼命地洗刷,生怕毒素洗不去,还放在锅里煮一阵,才放心。曹额也后悔,说早知道这样,我不吃不就得了?
晚上,他到村卫生室去找医生,但医生下班了,只好等到第二天,身上起红斑的部位已由下身向上身扩展。医生看了症状,问了情况,说这要标本兼治,一方面开药让曹额内服,并且打针消炎,另一方面开外用药,让曹额外搽。曹额折腾了一个周,钱花了不少,几乎没有效果。由于身上钻心地痒,他脱去外衣看上去像一只红得发紫的龙虾。
妻子发愁地说,你最好到县城看病,只怕钱不够花。要是你身上不痒,再上山打猎,弄到猎物还可以卖钱。曹额说,你急么事,车到山前必有路。他换穿宽松衣服,免得紧身衣服擦得身上痒。妻子见他到另一间房取来猎枪,便问:你病了,还要打猎?他说,当然要打猎,要不然,弄不到猎物卖钱,我看病的费用都没有了。
曹额很固执,硬是持猎枪上山,山的背面谷深林密,野物相对较多。可是那里有一座寺院,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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