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顾青竹扬眉道。
顾世根沉吟片刻,叹息一声:“我晓得大家出来做工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只想图个顺风顺水,可今年不顺,没法子,偏就摊上了这么倒霉的事儿,如今南苍县再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就按刚才说的,你们吃了饭,就早些回顾家坳吧,家里茶园桑园也不能总指望女人们。”
“可这会儿不太平,往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更糟糕的事,单留下你们几个,咱也太不仗义了。”一个男人面上不忍,抿唇道。
“青竹,她一个姑娘都不怕,我这七尺汉子有啥胆怯的,再说,咱不是被没钱闹的么,这一屋子人,一两天好凑合,时间长了,总不是办法,还是早些回的好。”顾世根摇摇头。
众人不再说什么,分着吃了几个馒头,背上各自的行李,结伴走了。
顾世根和顾青竹送他们离开,两人回到客房,入眼空荡荡的,心里一时不是滋味。
顾世根坐在桌边吃剩下的馒头,开口道:“青竹,你把招娣和青英接了来吧,也省得你一心挂两头,处处没着落。”
顾青竹给他倒了碗水,点头道:“也好,反正织坊那边也结算清楚了,没必要还占着人家两间房。”
出了客栈,顾青竹茫然地站在大街上,白晃晃的日光照得人眼晕,大榆树上的知了没命地嘶叫,这个夏天漫长得让人烦躁不安。
顺着街边的树荫一路走,顾青竹心里不停地盘算,顾大丫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这会儿慌得全没了主张,可她不能不替她着想打算。
酒坊的八十两赔偿,白字黑字写着,先不论他有理无理,可一旦签字画押,若是过期不还,被告到衙门算是好的,怕只怕酒坊的人不分青红皂白上门打抢。
至于顾世福的骨伤,参照顾青山的来看,医药费没有三十两,根本看不好,还有旅店的两间房,饶是便宜,十天怎么也要二两银子,再加上每日吃饭,一两天可以啃馒头,可十天半月的总不是事,若开火做饭,这些都是不小的花销。
顾青竹想来想去,哪怕动用梁满仓的三十两银子,也是于事无补,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得挣钱,挣大钱!
可春茶的行情一路下滑,秋茶就更不要指望有太多的收益,顾青山的身子刚刚好点,重活根本做不了,更别提出山打零工了,至于她家的羊,瘦得皮包骨头,也没到卖钱的时候。
现下最好的出路还是织坊,可像她这样技艺娴熟的缫丝工,一个月还赚不到三两银子,更不要说大丫了,这一百多两不吃不喝得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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