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就狠狠地抽在了张母的脸上,这下子,她的半边脸高高地肿起,几颗断牙直接从她的嘴中落下,却是再也说不出话了。
张纲在城下心胆俱裂,大吼道:“别伤我娘,我,我这就自尽!”
他一边说,一边跳起来,想要去抽身边一个护卫的腰刀,而几个卫士将他死死地按住,又让他这样跪在了地上,他拼命地挣扎着,双脚在地上乱踢乱蹬,弄得身边一阵尘土飞扬,而嘴里则不停地叫着:“放开我,让我,让我去死,我要,我要救我娘!”
刘裕长叹一声,看着张纲,沉声道:“张大监,你娘是明事理之人,她都知道,她活着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你,而今天你出现在两军阵前,黑袍必要你的性命,你若一死,你娘也没了利用价值,必无生理,黑袍是不会放了你娘的,她唯一的生机,就是我们攻下广固,还有救出你娘的机会,而绝不是你自尽!”
王妙音也点头道:“张纲,刘大帅说得很对,你早点把城头的机关布置告诉我们,我们抓紧攻上城,也许还能救得了你娘,你就算前脚自尽,后脚黑袍也会送你娘上路的,这人是毫无人性的魔鬼,连自己军士的性命都不放在心上,怎么会救你娘呢?”
张纲突然大吼道:“兰公主,我求求你,是你,是你当初带我来的南燕,是你把我娘也接了过来,你说过你会保护她的,我信你才会有今天,求你救救我娘吧,她,她是无辜的,我这么久在晋军中也没透露城防的机关,我是忠于大燕的啊!”
慕容兰的嘴唇在轻轻地发抖,她转头对黑袍沉声道:“国师,张纲现在想自尽也不可能,你要是强来,真的伤了他娘,没准他一怒之下真的会透露城防秘密了,不如,不如把张母带回城中,严加看管,也好约束张纲。”
张母正好悠悠醒转过来,听到这话,马上大声道:“兰公主,不用跟这老鬼求情了,我们母子当年失身于天师道之中,早就该死了,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们也没有今天,这些年能多活下来,是我们赚到了,我身为母亲,教子无方,只督促他学业,让他钻研木甲机关术,却没有教他家国大义,教他忠义做人,这些年,这些年他先是效力妖贼,再屈事胡虏,早就罪该万死!”
黑袍冷笑道:“东晋腐败无能,你儿子的一身才华根本无用武之地,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们只靠门第出身就能世代富贵,若不是天师道起事,你们母子恐怕也只能当一辈子的世家佃农,若不是在天师道中我传了你儿子这木甲机关术,你以为这些机关你儿子能造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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