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离去。
钟玄胤静静地坐在那里,片刻的恍神之后,眸光便清晰。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勤苦书院的最强者,他必须要接受一切。挑大梁的人,没有时间缅怀,不被允许脆弱。
「崔一更。」他开口。
崔一更低头应声:「师叔。’
钟玄胤莫名地看了姜望一眼。
活得久了,辈分难免成问题。他跟姜望平辈论交,姜望跟崔一更也平辈论交。而他是司马衡的学生,在书院辈分极高这主要怪姜望,修行速度太快,都没等到同龄人老死一批,就已经当世绝巅了,还跟人家神临修士称兄道弟呢。
「你有这番际遇,洞真不日即成。」钟玄胤慢慢地道:「师叔仔细考虑了,书院的担子,还是要你担着。」
崔一更抬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旁边的孝之恒,却皱了眉头:「玄胤,此非左院遗志。孝则不违长意你是不是要再斟酌?」
左丘吾属意让钟玄胤回来接掌勤苦书院,传他以现名《左志勤苦》的圣物,把核心的力量交给他。所以书山才会让照无颜去太虚阁,因为钟玄胤的退阁,是左丘吾的意思。
儒家在太虚阁的责任,还有其他人能担。勤苦书院的担子,眼下却是没人能够接得住。
钟玄胤回身看了孝之恒一眼,低头为礼,声音也很轻,说话的内容却不太客气:「孝先生,这是书院内务。」
孝之恒想了想,终是没有说话。
天下儒宗一家,但关起门来,勤苦书院终究是勤苦书院里的这些人。
这确实是勤苦书院的内务!
钟玄胤看回崔一更,声音温缓:「你辛苦了。」
崔一更摇了摇头:「已不觉苦。」
钟玄胤道:「司马衡先生也好,左丘吾院长也好,他们的承担是他们的承担,他们的熬苦是他们的熬苦。无论如何,那不是你受苦的理由。因为那不是你的选择,而是你的遭遇。」
崔一更沉默。
钟玄胤起身将崔一更带到了棋桌旁,扶他在棋凳坐下,又叹息一声:「有些考验来临的时候,他也没有问你愿不愿意。这对你并不公平。我知道苦熬几百年是什么感受,世上最残酷的刑罚,就是杀死希望,然后让你苦熬时间。」
「对不起。我要代表左院长,代表勤苦书院的所有人,对你致歉。」
说看他文取出一枚棋子,放在崔一更手心:「但我仍然要把书院交给你。左先生说,古往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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