搐。
“他已经死了。”狱卒以乌黑长针扎在他的眉心,片刻之后如是说。
桑仙寿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他早知道是这个结果。
这实在是无法让人愉快。
地藏逃封当然不能由他来担主责,负责维护封印的四大天师,哪个都比他责任重大。他只是洞真的境界,还在“看到真不朽”的过程里,远远无法企及真正的不朽。地藏从来不是他的囚徒,他只是个看门的狗。
说白了,封禅井中月什么时候有了动静,他的责任是叫唤一声。越及时越好。
即便是在黄守介这条线上,欧阳颉的责任也远大于他。
但不同的地方在于——欧阳颉哪怕下野,也多的是人支持。他一旦失势却必死无疑。
同样执掌一个衙门,甚至同称为“皇城三司”。实际上却有天差地别,不仅仅是因为二者修为的差距,更重要的是他们一个在阳光下,一个在阴影里。
黑暗总是更靠近死亡。
黄守介是在中央天牢的地面入口附近被抓的——彼时他什么也没有做,就是坐在路边的一家糖水铺子里,喝一碗热气腾腾的糖水。被抓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容。
对黄守介的审讯不过是例行公事,桑仙寿当然知道什么也不可能问出来。能够参与中央逃禅的人,岂是他所能够对付?
但就像缉刑总长欧阳颉的束手自囚,他们这些犯了错的人,总归是要表现出一个姿态来。
不对!
桑仙寿遽然起身,急步往阴影里走。
黄守介应该早就死了,为何现在才死?
而他为中央逃禅之事所惊,竟然到现在才察觉不对。
“楼江月,楼江月!”在中央天牢深处阴冷平静了多少年,他几乎是第一次高声:“去看看楼江月的监室,楼江月还在不在?!”
他还没有赶到那处监室,还没有看到他亲手挂上的那只大锁,属下狱卒的回禀声就已经传来——
“大人!监室空了!!”
桑仙寿猛然定住,久久无声。
地藏不是他的责任,黄守介混进中央天牢要怪欧阳颉。楼江月是真正从他手底下跑掉了。
他可以犯错,但不能无能。
丢失天子的信任,就丢失一切。
……
东海之上,惊雷散,浓云开,暴雨歇。
尹观静静地眺望远空,他知晓田安平已经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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