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德祯若有所思:“我想知道他们当时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我拒绝了!”原天神道。
宗德祯倒是并不纠缠这个问题,什么条件能打动原天神,他再清楚不过。无非是帮助祂完成真正的超脱,但平等国真有能力和意愿兑现画饼吗?想来原天神也不敢相信。他问道:“四十多年前……具体是哪一年?”
原天神这次没有迟疑:“道历三八八八年!”
齐国赢得霸业的那一年!
历史在他深邃的眸光里翻过,宗德祯略略点头:“直到此刻我才确定,尊神大人,你的确有同我交流的诚意。”
“原天神是妄神,原天神教是伪信。”
宗德祯公然宣称此言,几乎否定了原天神赖以根存现世的基础。伐山破庙,则是彻底地摧毁了原天神教。
换做任何一方如此,原天神都必然与之不死不休。
但对方是宗德祯,祂纵有天倾之怒,不能宣泄。
现在又称“尊神”!
宗德祯所强调的,无非就是这个道理——祂究竟能不能算尊神,要看景国认不认。
“那么——”原天神屈辱地道:“可以叫停冼南魁了吗?”
“不可以。”宗德祯说。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冰冷:“拔尽和国境内的原天神庙,是因为你做了错误的选择。殷孝恒已经死了,这结果不可以挽回。你本可以避免,但是你没有。”
原天神混沌的眸色里有了真切的翻滚的愤怒,那种情绪甚至穿透祂的神位而存在,但最终还是静默。
直到这个时候,宗德祯才用足尖点了点地面:“但我们会留下这一座,因为你此刻的正确。”
白色的道袍轻轻一卷,宗德祯转身离开了。
已经死掉的原天神教大祭司,被撞碎的那几十堵高墙,就是景国人对这座至高神庙仅有的破坏。和国的都城,今日不会再有景国人来。
很久很久,原天神的身形都静默在那里。
祂仿佛在静听,那一座座神庙毁弃的声音。
和国太渺小了,景国的铁蹄,根本踏不到日落时分。
其实和国这样一个小国,境内的这些神庙、这些信徒,无论存亡与否,并不会影响到祂的力量。祂这般神位,早就摆脱了信仰的寄托。
像牧国之于苍图神,才会有至关紧要的影响。因为一座现世霸国的供养,人道洪流所绞缠的信仰之力,可以最大限度拓展现世神祇的神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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