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真君——”
宋国国相涂惟俭,从前排的位置,一路小跑过来,轻声而又恭谨地道:“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去拜见您。”
他小意地往旁边看了看,本来想一圈都拜过去,但看到其他阁员都未睁眼、剧匮也写得十分专注,便识趣地没有打扰。
姜望按下了对草原形势的思索,脸上带笑,起身回礼:“涂相客气了。人生广阔,自有相逢——咱们这不就是遇上了么?”
都说宋国是蹭来会场的。
但不蹭实在是不行。
武道开拓,吴询登顶,魏玄彻豪赌成功,魏国一飞冲天,魏武卒正在幽冥世界大杀特杀。
这叫一向同魏国别苗头的宋国如何自处?
一俟长河两岸的新秩序确定,而宋国在其中完全没有话语权,那真没有什么竞争的必要了。宋国国君以后看到魏玄彻,直接磕头叫二哥就行了——
大哥当然还是楚国。
“今日相见,实在是老朽的福分。我国辰巳午常常说起您,对您十分佩服——”涂惟俭是年过半百的模样,长得瘦而孤高,难得殷切一回,却也不是很有殷切的天分。但分寸是有的,说到这里便停下:“不打扰您修炼了。”
“我亦常思辰兄风采!”姜望拱了拱手:“涂相请便。”
远远他又看到回头的阮泅,先前已经打过招呼,这会也再次拱手示意。
这次代表齐国过来参会的,不再是一言不合就轰拳的姜梦熊,而是这位坐镇南夏的钦天监监正。
说是就近而来,但更像是沧海战争后的韬光。
所有人都知道景国需要做点什么了,而当前形势下的切入点并不多。
现在是关起门来大口消化的时间,齐国明显不打算干涉景国的计划,甚至不想表现出强硬。
就像今天的阮泅,看谁都如沐春风。
姜望每次看到阮泅,就有点不好意思,不免想到重玄胖曾经的小算盘,有一种已经冒犯了前辈的罪恶感。
倒是重玄胖自己毫无芥蒂,每次看到阮泅都亲热得不得了,上回还亲自去阮府送礼呢,庆祝阮舟跨越天人之隔,成就神临,说些什么“临淄第一”之类的鬼话。
阮泅可不知道姜望在想什么,传音道:“你怎么把紫极殿站岗的风气,带到太虚阁里去了?”
姜望看了看左右奋苦修行的人们,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他们现在一个个疯了似的,不眠不休地练。我越劝他们休息,他们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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