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当时在撤退沧海的那一部分水族里,都有很多强者能够理解祂的行为。一方面恨不得把祂剥皮抽筋,一方面却也有“还是走到这一步”的感慨。
因为祂确实在龙族这边受了委屈。
身为纯血龙族,却很受龙廷冷落,甚至常被欺压。
这跟祂年轻时候混不吝的性格有很大关系,但最重要还是祂的出身——
祂的母亲,因修炼《至尊履极帝魔功》,而被押赴斩龙台处死。这大概是明文所载的第一尊被魔功引诱而堕落的龙族高层。在被揪出来的时候,已经害死了许多水族强者。
敖舒意因之承受的怨恨,自也可想而知。
祂的父亲,死在更早的时候。所以祂那时候并无依靠。
而祂从不退缩,从不低头,谁要怨祂,祂也怨谁。谁敢欺祂,祂就欺谁。
后来靠着自己的努力,一路坎坷辛酸倒不必说,也算成长为一方强者。但是在这个过程里,也有许多仇恨越结越深。
其中有一尊水族强者,举脉血裔,都被祂杀了干净。
当年那位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执掌水族刑事的龙皇第七子狴犴,就因此放话要刑杀敖舒意,一度已经追得敖舒意上天入地,还是羲浑氏亲自出面,才将此事压下。
后来真相查明,敖舒意其实是被围杀的那一个,只是他反杀了对方所有。
应江鸿站在这座石桥上,底气十足,理由十分充分——当初龙族都差点要逼死你。我们人族最多就是敲打你几句,可没谁要你的命。你过上这等好日子,还要背叛!这怎么不叫不知好歹?
“给脸不要脸?呵呵……”
敖舒意倒是并没有生气,只是慢慢地抬起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衣领上,而后猛地一拽——将身上的帝袍,扯了下来!
那金色的尊贵的袍子,就这么在空中飘落,还来不及舒展它的威严细节,就已经被江潮吞没。
数十万年的尊荣,原来在大潮来临前,是连一朵浪花都盖不住的。
而只剩简单武服裹身的敖舒意,站在怒涛之巅,有迥异于此刻长河的平静。
愤怒的长河,静谧的龙君。反倒在这矛盾之中,体现一种极致的张力。
“我啊!”祂说道:“一直都是个惫赖货色,穿上冕服,坐上帝椅,也不像君王。”
“烈山氏经天纬地,羲浑氏势吞寰宇,我及得上哪个?我只是……”
“我只是一个被历史裹挟,扑倒在时代铁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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