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一步踏出天师府外。
他立身于整个东城最繁华的大街,但或许是徐三听劝,提前疏散了民众,整条大街此刻空无一人。
靖天六真渐次落于长街,或在檐下,或在街口,或在房顶,或与姜望面对面……隐隐将他围拢。
姜望‘呵’了一声:“瞧诸位这架势,这是要围杀姜某人?”
白术风度翩翩地拂了拂袖,笑道:“你是太虚阁员,我们怎会杀你?倒是拢近一些,想听听你究竟要跟我们说什么?”
姜望点了点头,开口道:“钟知柔她——”
“别说钟知柔了!”苍参不耐烦地打断:“她死得很干净,绝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你若不服,尽管去查,靖天府任你通行三月!三个月够不够?”
姜望讶道:“原来一个人自杀,竟可以自杀得这样干净的?”
“小子,你还年轻,有的是你长见识的时候!”陈皮道士那张丑脸皱得格外难看:“我厌倦与你游戏了!你撒泼打滚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吵着闹着要见我们。现在见到了,你要怎么样呢?你能怎么样?”
“是啊,我能怎么办呢?”姜望仰头做迷惘状,但又‘哈’了一声:“可是我现在更想问——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要怎么办?”
年轻貌美的甘草一脸严肃:“你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些,什么我们要怎么办?”
“六位上真,请听我分析。”姜望认真地说道:“你们因为钟知柔的事情得罪了我,我年轻气盛很记仇。这口气不出,一直是个疙瘩。对你们来说,我多多少少算个麻烦吧?有史可载的最年轻真人,还拥有漫长的人生,还拥有无限的可能……被这样的人惦记上了,你们难道可以安枕吗?我站在你们的角度,都替你们觉得麻烦。”
“你这么一分析,还确实有点麻烦。”半夏就是那个站在姜望对面的人,此刻他看着姜望的眼睛:“所以年轻人,你有什么建议呢?”
“恰好我善解人意,恰好……我现在非常冲动。”姜望用极其冷淡的语气,描述着自己的冲动:“现在有一个机会,给到你们。可以让你们提前解决掉麻烦,以后安心养老——此刻我们如此之近,天气又是这样的好,咱们何不彼此按剑,一死销恩仇呢?”
“可不能说这种玩笑话!”白术摇了摇头,极具风度地笑道:“虽然你度量狭小,积怨不消。但你是人族英雄,又是太虚阁员,我们这些做前辈的,怎么舍得杀你?”
姜望淡声道:“我们签生死状。死生无怨,谁也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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