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的风光,雪国的美食,雪国的人,而不是已经随时代故去的仙宫。”
“雪国风光的确迷人!”姜望顿了一下,打算修饰几句漂亮的形容语。
“算了。”谢哀已经抬手阻止:“你能够年纪轻轻,修行到这般境界。不是个会停下来赏景的人——说说吧,找我还有什么事?若只为仙宫,你不必今日才来,找我和找秦国许妄,也没什么区别,我们都跟你不熟。甚至他手上就有完整的因缘仙宫,他对仙宫的了解更多于我。”
这么直白的说‘不熟’,还真是有点伤人。
姜阁员今非昔比,听如不闻,索性开门见山:“曾得真君点拨、曾在天碑雪岭修行的龙门书院照无颜,年初时候受缚于道茧,至今不得出,此事真君是否知晓?”
“知道。”谢哀并没有回避,平静地道:“太虚卷轴里的任务,我已看见了。”
这是一个出于姜望意料的答案:“太虚卷轴?”
“所以我说你找错人了。”谢哀的声音又淡又冷:“整个雪国,现在使用太虚幻境的人,不超过三百个。我就是其中之一。”
姜望问:“您的意思是,拒绝太虚幻境的是傅真君?”
谢哀道:“你有一双眼睛,你有一对耳朵,你可以去看,去听,但有些时候它们也会欺骗你。”
她平静地看着姜望:“就像你因为照无颜的事情来问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姚甫没有来?他是实力不如你,还是名望不如你,还是对照无颜的感情不如你?”
这一连串的问题,姜望无法回答。
而谢哀继续道:“你所知道的,他都知道,你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你觉得你格外聪明?”
这一刻,姜望在那哀而易碎的美丽中,看到一种死寂的冷。
但他只是平静地回望。
他不觉得自己格外聪明。
他只是需要寻找真相。
“良劝一句。”谢哀道。
姜望道:“请讲。”
“仙宫不是未来。”谢哀道:“你已经站在时代潮头,却回身在历史中翻捡故迹,这实在难言明智。”
然后谢哀就消失了。
就像脚下不知何时已经化入地面的碎冰。
姜望松开了手心的太虚勾玉,也停止了呼之欲出的【太虚阁】。
他知道这是告知,也是界限。对于太虚阁员这个身份的尊重,谢哀就给到这里了。谢哀不再提及照无颜,或许是不想,或许是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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