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在黑色的面甲后投射出来,一字一顿地强调道:「这个世界需要改变。」
姜望宁定地坐在火塘前,并不想激动地反驳一些什么,也不想承认这一切都不重要。
他今年二十二岁,他主导了自己人生里一切重要的选择,也面对了一切结果。
现在他说道:「我最早是庄国人。在很多年以前,我看到了清河郡三山城的兽巢,我看到了三山城军民百姓因之而受的苦。我想要推倒这座山,可我并不确定,在我推倒这座山之后,他们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好。后来我的确这样做了,他们也的确没有因为我的行为而生活得更好。」
「时至今日,我也不清楚我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当时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现在的我还是不知道。我想我的眼界太浅,我的智慧太单薄,目前为止我的人生只是一条狭窄山道,我还不知道更远处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不知道在更高处我能看到什么。」
「有时候我看到的正确,只是错误的某一面。有时候我看到的错误,只是正确被遮住的阴影。」
姜望看着火光:「在我真正懂得一些道理,真正看清这个世界,真正思考清楚、获
得答案之前,我不想贸然做些什么,用我的愚蠢来伤害这个世界。」
「这就是你的回答?」褚戌问。
「这就是我的态度。」姜望说。
褚戌说道:「你只是怯懦而已。你在逃避。不敢拔剑刺向这腐朽的一切,而安慰自己要再等等看。光阴似箭,多少青丝变白发,多少豪杰成黄土!改变世界之大业,岂容你再等等看?」
「我的确不敢轻率改变世界,你也的确可以用怯懦来冠名。」
姜望只道:「难道你们的伟大理想,你们打破旧时代铁幕后的新世界,竟然不能容忍他人的怯懦?」
褚戌无言以对。
卫亥道:「弱者可以怯懦,强者不能。上天赋予你非凡的才能,你就应该用来反馈这个世界,为此世做出非凡的贡献。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有何德以报天?」
「我且问问你们。」
姜望定如止水,波澜不惊:「边荒你们深入多少里?迷界你们海勋排第几?你们谁曾镇过祸水?神霄世界的消息是谁带回来的?」
理直所以能够气壮,他的底气不在于他的实力,而在于他所做过的事情。
他的目光在几位平等国护道人身上一一扫过,但并不咄咄逼人,只道:「我做我该做的事情,但不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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