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还在唱着安魂的哀歌。
那歌声唱——
“三魂走,七魄无。
世间哪个无亲故?
一声哭,一声苦。
赤条条来还赤条条去。
今生缘已尽,望断山前路。
山不转兮水可转,泪眼潺潺为离人唱。
唱那山,山也太高。唱那水,水也太遥。
唱一句此生不见呐!
生者与死者,谁更遗憾……”
在陈设素雅的书房中,文娟英静静地听完了一首越地哀歌,那个一直以来让她骄傲也让她牵挂的儿子,已经消失了身影。
不多时,书房外响起迅速靠近的脚步声,管家的声音响起来:“主母大人,宫里送来一份丧仪,还有对老爷的追封。”
文娟英只道:“知道了。”
并没有亲自去迎的意思。
过了一阵,又有下人来禀:“隐相峰送来一幅字,是隐相他老人家的亲笔,写的‘家宅平安’……”
书房里的文娟英问道:“可有另外说些什么?”
下人答道:“什么也没有说。”
文娟英沉默片刻,仍只道了声:“知道了!”
……
……
草木荣枯,自然之理。
生老病死,人之常事。
临淄城里同样有人辞世,同样是名门中人,同样丧事低调……不,鲍家的这桩丧事,办得几乎是悄无声息,非只低调二字能够形容。好像巴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
当然,以鲍氏的家望,世子之死再怎么低调,该知道的人也绝不会忽略。
鲍家次子鲍仲清,死于张临川之祸事。
至于说怎么张临川替命的雷占乾已经死掉很久,鲍仲清才死。那自然是奸毒的张临川,给鲍仲清下了慢性剧毒。
武安侯姜望调查青牌捕头林有邪失踪一事,天下皆知。人们不知道的是,鲍仲清因为和姜望的战友之情、同窗之谊,也不辞辛苦地参与其中,探查真相。几次亲身前往鹿霜郡,勘察诸多疑点。因而被张临川觑见了机会,暗下毒手。
真是天妒英才,名门之憾。
“也就是说,鲍仲清是因我而死,为剿灭邪教教主张临川而牺牲?”
武安侯府中,回府不久的武安侯半靠在书桌上,一只手貌似不经意地盖着眼角,撑住那张已经入选临淄美男榜的脸……
真是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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