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临川一事的革蜚,谁又有资格对此事给出交代呢?
国君高坐龙椅,面容无喜无悲。
于是殿中愈发安静。
静得几乎只有白玉瑕愤怒的喘息。
“这件事情我有责任。”革蜚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表情诚恳地看着白玉瑕:“玉瑕兄,我全权负责应对张临川所带来的危险,由此发生的一切不良后果,我都应该担责。但我还是要向玉瑕兄你解释一下……当时张临川来越国,只是楚淮国公府提供的一种可能,我不能因为这种可能,就直接耗费大量资源,开启护国大阵。只能是提高诸方戒备,组织快速反应的力量,我自己在那段时间,也是亲巡境内要地。”
“只是当我发现张临川的踪迹时,白世伯已经……”
他语气沉痛:“我追着张临川,一直追出了国境外,一心想要擒杀凶贼,给白家一个交代。只可惜学艺不精,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是那张临川的对手……”
“革御史,这件事情怎么能怪您?”立即有大臣站了出来:“您自己都险些被张临川杀死,谁能说您不尽力呢?!”
在隐相高政的安排下,革蜚现在的正式官职,乃是都察院右都御史,主有监察之责。故而朝臣以御史称之。
“是啊,革御史。张临川之凶狠,世人皆知。祸魏、乱丹、害乔,流毒天下,非止我越国应对不及。那武安侯姜望何等英雄?却也几乎是聚天下之力,才将张临川诛除。革御史能够将张临川惊走,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说句实话,若非革御史应对及时,以无生教主之凶狠,恐怕不止是死一个白平甫那么简单。”
先前还缄默的大殿,顷刻间就活泛了起来。人人发声,人人为革蜚鸣不平。
革蜚虽然不太满意有人说他不如姜望,但还是向四周拱手行礼。
“诸位!诸位!且听我一言!”
他直起腰杆,奇古的脸上凛然有威严:“说一千,道一万,朝廷以防备张临川一事任我,我却仍然让国失贤臣、让琅琊白氏挂孝,此为失职,我无可辩驳!”
他转身看向白玉瑕,对着白玉瑕一鞠到底:“我要向玉瑕兄致以最深切的歉意,任打任骂,绝无怨言!”
白玉瑕却没有看革蜚,只是抬头看着龙椅上的那位国君,惨声道:“亡父为国奋战一生,自小教导我忠君爱国、用勤用勉,他也身体力行,为我榜样!如今一朝惨死家中,这就是国家给他的交代么?”
一个鞠躬,一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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