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小声抱怨,没想到车上的主顾如此耳尖。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多嘴,手里稳着缰绳,回道:“您说笑了。车马行打开门做生意,与谁置气呢?再说了,我们东家固然出身伯府,贵不可言,可我们这些下人,却哪里有扯虎皮的资格?而且,车上坐着您呢!我们哪能因为自己的一点脾气,把客人牵涉进去?”
姜望暗暗点头。鲍氏车马行能做得那么大,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已经驶过的街道那头,忽然响起一声暴喝:“与我停车!”
那声音正义凛然:“你是何人,胆敢纵车闹事,眼里还有王法吗?!”
驾车者怒道:“这是国舅府的马车!”
“什么府都不行!与我下来!”
这声音很有几分熟悉,姜望听出来,是北衙都尉郑世的儿子,郑商鸣。
不过,他与郑商鸣接触过好几回了,倒是从未见过其人的这一面。
姜望心中生起些兴趣来,正好车夫也下意识放缓了车速,便笑道:“停下来瞧瞧热闹。”
“好嘞!”车夫的声音,透着一股压抑着的兴奋。
惩恶扬善、伸张正义,是大家都乐见的戏本,类似的故事情节经久不衰,
姜望没有探头去看,只凭声音听个大概。保持低调的同时,锻炼自己的五仙如梦令声部能力。
一个中气不足、但很骄狂的声音说道:“郑商鸣!你要与我过不去?!”
应该是马车里那位公子哥出来了。
而后是郑商鸣毫不犹豫顶回去的声音:“不是郑某与你过不去,是你何真与齐律过不去!《仪制令》有曰,去者避来。出城的要给进城的避道,何以你挥鞭大呼,让进城的与你避道?《仪制令》又曰,驱车闹市,须三缓四稳,不可速也!你的马车,可有一缓?非但无缓,还敢横冲直撞!我今日拿下你,便是国舅爷也无话可说!”
他越说越激昂:“来啊!把这马车扣了,把马车上的人,押了!一并带回北衙!”
何真正是国舅何赋之子,也是当今太子姜无华的表弟。
但听其大喝:“我看谁敢!”
紧接着便是一声轰响。
应该是郑商鸣亲自动手,只一合,已将其制住。
“我郑商鸣依律而为,有何不敢!”
何真大概被封住了嘴,说不出话来。
早先那个呼喝避道、后来又嚣张抗声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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