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病榻多年的老族长前几天刚刚去世,而方家事实上的族长方泽厚理所当然地由虚转实。
但现在方家事实上做主的却是“少族长”方鹤翎。
因为方泽厚就任族长后,已经把族里大权全权交给儿子。
诚然这是早晚的事情,为自己儿子铺路也是理所当然。但给人的感觉,就不免太急进了些。并且方泽厚年富力强,怎么也不应该这么早就养老。
正在他们心里转着念头的时候,门房已经禀报回来。
方鹤翎没有摆架子,直接跟着门房走出大门,脸色并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太失礼。
这倒是一种进步。本来以他过去的性格,姜望以为怎么着也要闹腾一下的。
“有什么事情吗?”他对着凌河问道。
“是这样,方师弟。”凌河解释道:“关于之前你经历的那起任务……”
“那起任务我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道院、缉刑司,都有记录。”方鹤翎打断他:“你们可以去翻看,而不是再来问我。你们没有这样的权利,我也不存在这样的义务。”
“我们有权。”凌河很是沉稳地说:“我们接下了道院的调查任务,涉事的任何人或机构,都需要配合我们。不仅仅你是这样,缉刑司也是如此。”
“调查任务?”方鹤翎似乎有些惊愕,但很快就压了下去,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情绪。
只是道:“好,那我再说一遍。那一天我们追杀两个左道妖人,到了杜家镇外的一座山上。因为已经连到祁昌山脉了,我的腿又受了伤,所以就说要不要埋伏在山外,等妖人下山。
但是带队的张溪至师兄执意不肯,他让我留下养伤,自己带着其他人进了山。
我一直等到第二天,也没有等到他们下山。我知道出事了,就联系了当地官府。缉刑司和道院都有人赶过来,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他们的骸骨。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他的右腿的确用纱布裹了好几层,隐有血痕。
“只有骸骨?”姜望问。他不由得又想起在唐舍镇发生的事情。
方鹤翎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已看不到仇恨之类的情绪。“是。”
他又转向凌河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事情我并不清楚。我爷爷死了,我父亲伤心过度,不能主事。现在方家上上下下都是我一个人撑着,我很忙,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我。好吗?”
说完,看着还没有挪动步子的凌河,他问道:“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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