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点头哈腰谄笑:“恭喜小侯爷,贺喜小侯爷,您已经平安无事,可以回府歇息啦。”
王夷甫悲喜交加地站在铁栏外,他消瘦了不少,面色憔悴发青,偏又泛着亢奋病态的红光。“属下来迟,还望世子恕罪。”王夷甫几经哽咽,对着支狩真深深一揖,俯身不起。
支狩真连忙快步上前,躬身扶起王夷甫。后者执意不肯起身,颤声道:“夷甫真乃无用之人,坐看世子陷于危难,却束手无策,实在无颜以对世子重托啊。”
支狩真强行将他扶起,正色道:“羽族势大,庙堂衮衮诸公尚且一筹莫展,何况长史大人?说到底,是我自己失手杀了小鹰王,也算是罪有应得。”
“胡说八道!什么罪有应得?你不但无罪,而且有功!”嵇康清朗激愤的声音遥遥传来。
支狩真抬眼望去,嵇康宽袍高屐,步似流星,如一阵旋风而至,其余竹林五子跟在后面。
“祭酒大人,向大人,王大人……”支狩真一一行礼,却被刘伶一把拽住,笑嘻嘻地道:“什么大人、小人的,我们几个最烦这种假惺惺的玩意儿!叫他一声老嵇,叫我一声伶哥就行了,哪用客套什么?”
嵇康望着支狩真长叹一声,面露愧色:“原安,你受我等之托,不顾性命与羽族小鹰王比剑,扬我人族声威,却害得深陷囹圄,险些性命不保,老夫实在愧对你啊!”
王夷甫对支狩真道:“祭酒大人和其余五位大人一直奔走此事,连日长跪宫门,恳请陛下将世子无罪释放。谢玄少爷、周处少爷和王氏、白氏、卫氏等诸多世家弟子,也都在为世子游街请愿。”
支狩真向众人再三拜谢,嵇康摇摇头:“释放原小兄弟可不是我们的功劳。”
“传闻是陛下赔偿了羽族大量财物,对方才答应暂不追究。不过据我所知……”山涛带着疑惑的口气解释道,“似乎是羽族主动提出将你释放,声称他们日后会尽遣剑修好手,再找小安兄弟比剑雪耻。”他说到此处,也不由摇头。羽族先前恨不得立即处死原安,如今却主动放原安一马,着实有违常理。
阮籍道:“鸟人向来心高气傲,自命不凡,兴许憋了一口气,想以后再找小兄弟讨回面子吧。”
“未必是羽族的意思,多半是道门暗中使力,小兄弟毕竟入了太上神霄宗。”向秀沉吟道,崇玄署暗中插手游街一事,瞒不过明眼人。
王夷甫心中微微一动,竹林六子生性洒脱不羁,但绝不会信口开河。如今他们直呼原安为小兄弟,其中之意颇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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