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鹰愁沟的马匪!
支狩真的目光掠过马匪们的秃顶辫发,心头微凛,悄然绕开正门,凑近另一侧乱哄哄的围观人群。
“王大麻子!”一声娇叱遥遥传来,红怜雪粉面含威,柳眉倒竖,风风火火地赶出来,美目左右一瞪,纤纤玉指直指为首马匪,“你个杀千刀的腌臜泼才,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老娘的地盘撒野?今个儿不把话交待了,老娘跟你没完!”
“没完?没得玩也要玩!”王大麻子高踞马背,恶声恶气。他个子矮小,形如侏儒,声音却亮若洪钟,中气十足。手下马匪纷纷怪叫淫笑,耍刀鼓噪。
“哎呦,原来你王大麻子不是吃了豹子胆,而是吃了虎鞭来发春了!”红怜雪左手一叉小蛮腰,笑得热辣恣意,“不过顶用吗?就凭你这三寸丁下面的小玩意儿,缩在裤裆里都找不着,还想跟老娘玩?玩蚂蚁钻洞?”
四下里围观的人哄堂大笑,有好事者嚷道:“卵子找不着,麻子倒是不少!”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王大麻子老脸通红,脸上一粒粒麻子凸起,像是要滴出血来。
“快瞧啊,那玩意儿没充血,脸上的麻子倒充血喽!”“妙也妙也!俗语说聚沙成塔,这几百粒麻子叠起来够长,也能抵那玩意儿了。”“那不成了绣花针?”人群里污言秽语不断,倒也并非相帮红怜雪,而是刻意煽风点火,激起双方恶斗。
王大麻子气得暴跳如雷,挥刀狂吼:“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谁再放屁,老子活剥了他!”重达数百斤的斩马刀凌空回旋,狂风呼啸,飞砂走石,汹涌卷起的气浪压得众人纷纷后退。
“哪个在放屁呢,还放得那么响?”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猝然响起,支狩真循声望去,怡红院斜对面的屋顶上,一个青衣男子打着哈欠坐起身,捻了一下眼屎,随手弹出。
他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相貌颇为英俊,一头长长的乌发沾着泥屑,用蔓草随意扎了个马尾,下巴露出淡青色的胡渣。腰带上松松垮垮地插了一柄无鞘铁剑,锈渍斑驳,似乎一拗就会断折。
王大麻子仰头望向男子,嘴角微微抽搐,强忍着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是柳公子。”
“是你在扰人清梦啊。”柳公子伸了个懒腰,施施然跃下屋顶。支狩真盯着他晃动的锈剑,八翅金蝉察觉出了一丝危险。
“柳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王大麻子看着柳公子一步步逼近,心头一寒,厉声喝道,斩马刀高高举过头顶。胯下的千里玄豹马不安踏蹄,仰脖发出“嘶”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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