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割,一组组筵席般的桌椅逐渐往圆心簇拥而去。
此时偌大空间的灯光并未开得十分明亮,各处零散坐着几十位提前候场观摩的、爵位足够高的贵妇和小姐们,有人用折扇送着香风,有人用湿巾蘸着烫脸,光洁或着丝袜的长腿在低处交叠摇荡。
暂时退场的乐手们视线与她们的身体交错缠揉。
最前方,身着燕尾服的范宁面无表情,目视着自己脚尖前方的红地毯,一路走远走低,下到后方廊道。
他感觉到自己扯着她们的目光,如温热粘稠的果酱拉起了长丝。
而当范宁的身影推门消失后,教堂后方的远端,逐渐响起了隆隆嘈杂声。
宾客们开始入场了。
赤红教堂与演职人员通道中间,还有一片连接走廊,空间逼仄,灯光昏暗,有些地方甚至全然漆黑。
典仪前面还有几个其他环节,范宁和乐手们暂时走散,各回各处。
在稍显宽敞的转角一处,他远远看见昏暗中站立着一道驻着手杖的高大身影。
范宁脸色淡静如常,直接从此人前方转弯掠过,将其抛在身后。
三米后,何蒙主动开口,声音从后方飘来,像是空气中逐渐沉降的灰土:
“诗人已经陨落了。”
范宁站定脚步,徐徐回转过来,表情似乎有些惊讶:
“真是耸人听闻的消息,难怪巡视长阁下要挑个私底下的场合专程分享。”
闻言何蒙与他眼神交汇,低沉笑了两声:“但从舍勒先生的表情来看,‘耸人听闻’的程度似乎较为有限?”
范宁轻轻捋着手中乌木指挥棒的象牙装饰:“若想见到更大的反应,阁下应该将消息告知芳卉圣殿的大主教和圣者大人,而不是我这个客场指挥。”
“那前提也得是‘相信’。”何蒙驻着手杖来回踱步,“这充分说明有时外邦人对这些事情的真相,反而看得更加清楚.”
“巡视长阁下有事相商的话可以直接说。”范宁倚着墙壁开口。
“典仪的进程会比较激烈,对舍勒先生而言可能具备较大危险。”何蒙说道,“前者是无可奈何之事,后者则是我厅希望尽量避免之事,因此想在这里相告一些事项,理论上说只要舍勒先生遵照不逾,按照我厅的部署做好配合,您的个人风险系数就会大大降低”
“我似乎听出了一些威胁的意思?”范宁瞥了他一眼。
“是也不是。”何蒙徐徐摇头,“威胁客观存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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