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世家中人,实在叫人费解。”
陆寒江若有所思:“杀人不留字,也就是说她不图名声,不像是魔道所为,可若是为了寻仇,那她这仇人也未免太多了些,莫非整个正道都是她的仇敌不成。”
“正是这个道理,”东方鸢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南边江湖被她一个人搅得天翻地覆,大门派还好些,总有高手坐镇,那些小门小户才是人人自危,生怕‘剑魔’杀上门来。”
陆寒江一挑眉头,奇道:“‘剑魔’?嚯,好霸道的名号,你们给取的?”
东方鸢澹澹地道:“此人剑法狠毒,杀人毫无规律,几如入魔了一般,可偏偏不留名号,那些人被吓怕了,私下都以‘剑魔’称呼她。”
“既然此事发生在南岳地界,衡山派不打算出面管管?”陆寒江又问道。
东方鸢平静地说道:“天风残废之后,不但他的心气散了,连带着整个衡山派都有了避世之态,除非剑魔杀上衡山,否则他们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看不到就是。”
“啧啧。”陆寒江咂了咂舌,眼中光芒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回想起天风道长曾经意气风发并派五岳的豪言壮志,再看看他现在的颓丧模样,不由得让人唏嘘。
“此次,帮宇文尚查清剑魔之事,便算是偿还了他搭救宝儿的恩情,至此,我东方家和他宇文家再无瓜葛。”东方鸢沉声说道,眼中似乎凝重,亦含着些许如释重负。
陆寒江看清她眼中的光,沉默了半晌后,问道:“东方姑娘此言,似乎也有避世之意,令尊的仇,莫非姑娘不打算报了?”
听闻此话,东方鸢双拳微微握紧,待她目光转向远处独自坐着闷闷不乐的宝儿时,眼中的恨意却又缓缓散去。
“东方家遭此劫难,能够留下一支血脉已是难得,我想......看着宝儿长大成人,等他成家立业之后,再做其他打算吧......”
话虽如此,但东方鸢眼中那种放下仇恨的释然和洒脱,确实是难以掩藏的,曾经她一无所有,所以能够毫不犹豫地答应陆寒江的建议,一起为了“复仇”努力。
可如今,她不再是孑然一人,多了一个宝儿,她心中的天平在潜移默化中,已经完成了偏移。
“真是可惜。”
陆寒江轻轻一叹,看向东方鸢的目光中,有着掩盖不住的惋惜,他试着挽留道:“东方姑娘或许不必这样早就做决定,不如待到此次本公子从川中归来,你再做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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