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被舅父诓入城内的芍陂兵这会已经醒悟过来,明白是被当了炮灰了。
那些人本以为能入城吃穿不愁,谁成想一入寿春就听说府君刚打了败仗,几乎将主力全扔在了淮北。
那会要不是舅父加倍赏赐,又以威信背书,那些芍陂兵只不定就哗变了。
但即便是这样,如今大敌在外还行,这些人还能守守城,可真的被派出去了,一定一哄而散。
农民是不聪明,但也没傻到以自己拿锄头的手去拼人家老卒的。
于是,城头上又一次沉默了。
这些江东、淮南的精英们此刻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他们真的无能为力。
或者更残酷一点的说法是,听天由命。
也许是压得难受,吴景自己倒是说了一句话:
“诸君也不用过于惊慌,那河心洲上的守备是当年主公麾下的精锐武士,此前一直布置在外线,当可以阻敌军浮桥。”
果然,吴景这边话音刚落,前方战场上就有了变化。
只听河心洲上鼓声四起,惊起无数鸥鹭。
在密集的鼓点中,一轮轮箭矢从河心洲射出,向着正搭建浮桥的民夫们覆盖射击。
看着远方黑压压的人群成片在倒,吴景旁边的孙权再忍不住了。
他一拍城垛,大喊一声:
“杀,给我好好杀这群贼寇。”
而吴景此刻也不管自家外甥的行止有失体统了,同样申请激动的喊道:
“就是这样打。”
说着,吴景不解气,还要让城头上也擂鼓助威。
兵是派不了的,但鼓气却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在吴景的命令下,寿春城头鼓声大作,将这片淮南地震得浮躁。
也许是回应这股浮躁,对面的泰山军也开始了回击。
大量的泰山军弓弩手沿着支流北岸向着南岸抛射箭矢,甚至一些胆子大的,直接跑到了刚刚修建的浮桥段,就站在浮桥上与对面狙射。
双方箭矢往来,无时不刻都有人在倒地。
这是最勇敢者的游戏,只有那些被命运所钟的人才能活下来。
可命运也靠实力。
负责狙射河心洲的泰山军全部来自高敖的部下,都是老泰山军了。
这些人手持长弓,连发重箭,在短时间内就杀得对面丧失了还手的能力。
于是,城头上吴景等人目光所及,河心洲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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