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鞠义的中帐武士,先登军。
这些人一反全军着镶黄色军衣,却是依旧如过往汉军一样,穿着绛红色的军衣,他们在后方无数土黄色袍泽的映衬下,如同一团团烈火,又如同黄土上供养的绚烂杜鹃,璀璨夺目。
这些如同杜鹃花一样的先登武士,顶着烈日披着铁甲,如林排开,护卫着正中的人物,鞠义。
也无怪乎关上的袁军看见他们这般样子会歪酸,因为他们这做派不像是回军,反倒是要参加一场盛大的演武,太过于华丽了。
但被无数华丽包裹在正中的鞠义倒是普普通通,他甚至都没有着军衣,而是如同寻常士大夫一般宽衣博带。
此刻端坐在根车上,鞠义随着车轮的颠簸而起伏,手里捏着一柄铁如意,轻轻碰在左手的手心里,正想着事情。
而在他的身边,也有一文士,正是之前被袁绍派到鞠义军中作为特使的高干。
此刻高干陪坐在鞠义身侧,望着如渊的鞠义,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高干怕了,因为鞠义种种事总让他忍不住往最坏的结果去想,那就是鞠义怕是要造反。
至今高干还记得当他面鞠义宣陈公军令的时候,鞠义那桀骜的眼神。尤其是听到自己要让他继续北上时,此人嘲讽的说了一句:
“军国之事,非小儿可言。”
最后高干甚至连再说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就被帐外的先登武士们给“请”到了别帐。
直到昨日大营喧嚣一片,高干才知道军队开拔了。
原先高干还以为鞠义虽然桀骜是桀骜了点,但袁绍的军令还是听得,所以心中已经颇为残忍的想着如何弹劾鞠义了。
但随着军队一步步开拔,高干这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大军出发的方向竟然是南方?
鞠义要干什么?无令而回军,鞠义要干什么。
想到鞠义带着袁军最精锐的六个军,占主力部队一半无诏退军,高干就浑身软。
他已经不想着如何报复鞠义了,而是想着如何保命了。
这就是人间常态,当你恪守规矩的时候,别人不会想和你讲规矩,而当你开始破坏规矩的时候,别人倒是想让你守规矩了。
只可惜,迟了。
那时候的高干懊悔的反思是不是自己那日传诏的语气不好,是不是太轻浮了,让鞠义不舒服了。
真的,他高干可以改。
然后今天他就被带到了鞠义那里。
高干是真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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