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杀豪强就是好吏!”“心够狠就是好吏!”
如此一来,事态就变成了这样。柔性的解决问题已经毫无必要,不管如何,杀就对了。
而且相比于去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杀无疑是最容易的事情。如此一来,这些分田吏们也出现了思维惰性。
章武县令焦用就在表文中不无忧虑的道:
“以戈是为止杀,而现在出现的肆杀必使我泰山军人心崩散。斯民有问,杀人如麻者,寇匪耶,王师耶?”
触动张冲的不是这句话,因为杀人者人恒杀之,那些豪强奴役着灶奴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这一日。
张冲在意的是,这种大规模的屠杀竟然是自下而上的,而不是泰山军所管控的。
张冲之前就和一众官吏们讲了,杀可以,但必须明正典刑。
以乡里仇杀,必然会导致杀之不绝,冤冤相报,血仇数世。这并不利于泰山军对乡里的整合。
于是,张冲将自己的建议红批在了渤海郡守李武的上表旁,令其依令而行。
只是处理这两篇密奏,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了。廊庑外的司厨已经将做好的膳食递了进来。
一摞胡麻饼,一盘羊肉。都是张冲爱吃的。
为了尽快批复这批密奏,张冲直接边咬饼,边继续阅。
但等他看到下面的奏疏后,张冲嘴里的饼都不嚼了。
此时的他怒火中烧。
因为如果说上面的两个问题还是政策理论和实践的鸿沟,是上下之间的博弈,都属于可以接受的偏差的话。那下面张冲看的这份奏报内容就让他完全无法容忍。
这偏密奏并不是河北哪个具体的主官上的,而是张冲派下去的巡查。
他专门命御史令范常抽调精干御史,和飞军内卫一起组成巡查组,去巡查各地方分田的执行情况。
范常将巡查组的汇报总结成文,密奏给了张冲。
这篇文主要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基层分田过程中的贪腐问题。
情况是这样的。
因为这次分田主要针对的就是河北各地的大豪强,大世家。这些人可不止是有田地,各色财富积累简直就是堆积如山。
那很自然,在具体分田中就出现了如何分的问题。
一般来说,各地主官根据形势采用的方法都不同,但一般都是以下几种。
一种是按照身份分。那就是这土地原先是谁种的,伱是哪家的佃户、徒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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