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娘……”
皇帝用尽了全力,憋出了几个字来,瞬时像全身力气被抽空一样大口喘气。
可见彩环的解毒方式是有用的,现在他也能模糊吐出几个字来,只是十分费力,而且旁人也很难理解罢了。
可儿叹了一口气,索性将肉粥放到了一旁。
“这些家宅的事,小姐从来不让我们议论,先生若是真想知道,不如今夜熬着别睡,亲自问小姐吧。”
得了可儿的说法。
皇帝硬是熬到了三更天,哪怕困得眼皮直打架,也咬着舌头不让自己睡过去。
才终于在更夫打过三更不久后,等到了面色有些苍白的林淳欢出现。
“先生还没休息?”
林淳欢拿着金创药上前,见皇帝还睁着眼睛,也跟着愣了一下,神色惊讶,“这都三更天了,先生是在等我吗?”
看到皇帝眨眼,林淳欢笑了笑,明媚温和,一点也瞧不出这几天是在挨罚。
但在刚才她靠近时,皇帝便用眼角的余光仔细观察过。
林淳欢走路的姿势很奇怪,稍微动作大些,便会轻轻皱眉,仿佛是觉得痛。
“这几日我有些忙,不过先生放心,您的事我都交代好了,两个丫头会将您照顾好的。”
“你……被罚……”
虽然林淳欢每天都回来得很晚,但彩环都会及时向她回禀皇帝的情况,所以听到皇帝说话,她也没觉得奇怪。
毕竟她让彩环下的是麻痹神经的毒,又不是将人给毒哑了。
神色凄凄的垂下眸子,林淳欢笑得有些勉强,“是可儿那丫头在先生面前多嘴了吧?”
“先生放心,我无碍的,咱们先上药吧。”
时隔几日,林淳欢手上的纱布已经被解开了,可比起被包裹时,如今一道道明晃晃的戒尺伤,瞧着更让人头皮发麻。
皇帝呼吸微滞。
他从前便知道林淳欢这个人。
大学士独女,京都颇有名头的佳人。
他见过大学士说起自家女儿时的骄傲模样,凭想也知道,这是个被娇宠着长大的姑娘。
人最擅长联想。
皇帝一时间甚至想不到,这样一个身娇肉贵的娇娇女,在身上被留下这样严重的伤时,心底该是怎样的害怕。
可偏偏,他从未听过林淳欢的一句抱怨。
即便是他今日主动问起,也是一句无碍轻轻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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