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那点被和本能一起压抑着的少得可怜的人性又冒出了头。
祂点了点头:“但我无法保证你之后的生命安全。”我能帮你打败斯厄阿,但打不过那个外神。
“没关系。”
理查听懂了对方的担忧,立刻露出了笑容:“祂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啊,或者说祂很愿意看我多挣扎一会儿。您真是一位宽容仁慈的神灵!我虔诚地信仰了您一百多年,早在被缚之神教会还存在的时候,我就已经能够对您的教义倒背如流,感谢您的慷慨。现在看来,我终于能获得一些正常的帮助了。”
“我还给过不正常的帮助?”
“不,您没给过我帮助。”
理查笑了笑:“我的母亲饿死的时候,我向您祈祷过,您没有给我回答,而神官们说我们生来就要受苦,受苦才能坚韧精神,强大自身。我和我的师父逃亡的时候,我向您祈祷,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一直在受苦,为什么战争和死亡永无止境,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到力量和快乐呢?师父却说苦难就是我们选择的路,我们的宿命。我和反抗军被北大陆打得节节败退的时候,我也向您祈祷,我说我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可变得更加强大的路究竟在何方?您也没有回答我。”
“主啊!如此多的途径,唯独我们要受这样的苦,当苦难成为常态,当忍耐成为习惯,我们日复一日,麻木自身,接受命运,再不会反抗。”
节制天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语气轻松,笑容不变。
“如果苦难是我们的宿命,那我绝对不接受这个宿命。”
巴兰卡半跪在地上,低着头。祂原本用力地拉扯理查的衣摆试图让对方别再说话,但听到后面的话语,祂拉扯的力道也渐渐松了下来,最后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托尔兹纳同样在沉默中进行着思考,祂试图从记忆中翻找出这些祈祷,但很快祂就放弃了。
在战争开始之后,有着这样经历的人太多太多,也曾有无数人向祂这样询问过,祂不知道面前的天使究竟是自己记忆中的哪一个饱受折磨的孩子长成的。
“……需要我道歉吗?”托尔兹纳认真地问,“你们付出信仰,而我负责保护你们。我没有做到,甚至连自己都需要你们的锚来拯救,我是应该向你们道歉的。”
巴兰卡大惊失色,想说话,但祂还没有战胜自己对信仰的畏惧,更不敢接受神灵的歉意。
哪怕神已经变得虚弱不堪,从天上落到了地上。
理查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后舒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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