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贺兰放惊讶:“郎君是要单独审问他们?”
“殿下允我一刻钟时间,”萧晏行声音轻缓,并不盛气,似只是在好言商量。
但贺兰放知道,他搬出殿下便是心意已决。
既如此,贺兰放自然无话可说,他抬手挥了挥,示意周围护卫立即撤出地牢。
萧晏行静静站在那里,油灯昏黄的光线侧落在他的脸颊上,明明四周无风,灯光却摇摇曳曳,让他处于忽明忽暗的光影里,犹如一道色调浓稠旖旎的画卷。
让人不由侧目。
贺兰放收回视线后,便带人离开。
他并未叮嘱什么,这位萧郎君瞧着便是聪明人,应该不会解开这些绑匪,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出了地牢,贺兰放带人在外守着。
只等里面传出丝毫动静,便立马领人冲进去。
只是还未到一刻,他听到里面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许是地牢内回音之顾,直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看见一道素白身影出现,衣袂轻飘,似无风自荡。
待身影一点点从暗影里走出,贺兰放猛地瞪大双眼。
只因走出地牢的萧晏行的衣袍上溅了一身血迹,那股子刚喷洒出来的新鲜血腥气瞬间在四周蔓延,似钻进在场所有人的鼻尖。
贺兰放盯着萧晏行,发现他脸上也被溅上了零星血迹。
殷红鲜血反而衬托的他脸色,越发苍白。
待他客气抬起双手行礼,温声道:“后续之事,还要劳烦大人料理。”
饶是贺兰放这般行伍之人,此刻背脊都生出一层白毛汗。
他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眼前人给他的压迫感太过强烈可怖。
不等他说话,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响动,众人下意识回头。
门口处,一道纤秾合度的身形倚光而立,众人在看见她的瞬间,包括贺兰放在内,都齐齐跪下。
就这样谢灵瑜遥遥看着,在场唯一还站着的人。
少年郎一身素袍,本是干净温雅的清风朗月之姿,可是他身上、脸上沾着的鲜血在金光下刺眼浓烈,偏偏他浑身毫无一丝戾气,眼睛里更是似有清冷雾气环绕,显得干净纯粹,有种大病未愈的脆弱无助。
“谢殿下成全,”他朝她看来,眼瞳似被浓墨浸染,压抑着的情绪似在这一刻不经意溢出,笑意却又那样温和惑人。
说罢,他忽地一头载倒,重重摔在地上。
可见撑到现在,他早已经是强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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