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衙门中相互扶持,喝酒时彼此诉说着心愿,欲以一腔热血报效朝廷安定黎民,可一场变故,就此分离。
一个心怀愧疚,乘风而上。
一个沉默寡言,远走他乡。
直至如今高官归乡再见旧友,两人皆知晓一切,却都未多言,只是相约棋盘之上。
一个,不知该如何说。
一个,或已习惯沉默。
“老夫……老夫想请瘸子,去我府上安享晚年,可他不愿意,我知他心底有怨……他怎能不怨?毕竟当年的好友,步步高升,直至位列朝廷大员,却从未看过他一眼……”
“老夫后悔了,我宁愿当年没有答应,我宁愿是他以功劳,换得后半生的安宁……”白袍老叟喃喃低语,倒在椅子上,已然睡去。
罗冠看了一眼,他满脸泪痕,暗道这些年不管不问,是担心被人察觉,当初的真相?又或者,是害怕旧友眼见他今日富贵,生出不忿、不甘之念?
今日之悔恨,当年之忌惮,皆源自心底,是此人真实心意……人心果真是天下间,最复杂的东西。
起身出门,仆人正在门外,见状大惊。
罗冠道:“不必担心,老人家只是多喝了几杯,心神激荡之下,才沉沉睡去,并没有大碍。”
“你不要挪动他,让老人家在此处睡一觉便是。”
仆从莫名觉得,眼前之人值得信任,急忙行礼,“是,先生。”
出了酒楼,罗冠想了想,朝黑衣老叟离去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在一座简陋民居中,他找到了输棋的那位,对方煮了一碗面条,不见什么油星,几根青菜飘在上面。
罗冠抬手敲门。
“请进。”黑衣老叟放下筷子,见罗冠推门进来,他微微皱眉,“是你这后生?怎么,看老夫输了棋,你也要来笑话不成?”
罗冠摇头,“老先生误会了,只是刚才另外一位老先生,请我在天青楼喝酒,醉后说了一些话,在下有些好奇,所以才找了过来。”
黑衣老叟脸色微变,“他说了什么?呵!年轻的时候就酒量不行,喝多了爱胡言乱语,他若真说了什么,后生不必当真,不过是些醉话罢了。”
罗冠心头微动,迎着他的眼神,“那位老先生说,他后悔了,宁愿当年不点头,宁愿老先生您,能以功劳换得后半生安宁。”
黑衣老叟皱眉,“后生你这话,老夫听不明白,我只是乡间一瘸腿老汉,恰好遇到贵人,喜欢跟我下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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