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援兵赶到时,只有一地狼藉留给他们收拾。罗玛爬回了管道,这里依旧是她逃生的依仗。不论血族还是黑巫师,他们的身高都不足以通过开口,更不可能想到她会在里面躲藏……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不知为什么帮了她的人。
但这不是罗玛留下在吸血鬼头顶屏息等待的理由。帮过她的人可不都是好人,死在她手上的黑巫师阿兹鲁伯就是例子。黑巫师不仅帮过她,还让尤利尔去微光森林找到她,然而他是打算在六指堡将学徒们一网打尽。尤利尔敏锐地察觉到了陷阱所在,带着她通过冒险者的方法离开了六指堡。不管怎么说,眼下六指堡被洪水毁灭,阿兹鲁伯也和他的前任主人会面去了。
不。罗玛心想,我不该相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六指堡被洪水冲垮听上去就像天方夜谭,更别说他告诉她的其他消息了。虽然银顶城的涨潮是造成她一路来到这里的关键因素,但索伦说那是由于碎月的影响……她将戒指在手套里蹭了蹭。“索伦·格森。”牵动伤口仍痛得她一缩,这才是她哪儿也没去的原因。
『我的魔力快耗尽了』指环说,『要问什么赶紧问』
“你有蝉蜕吗?”罗玛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减轻痛苦。
『没有。我只能帮你止血』它的办法就是在伤口上覆盖一层冰霜,不过确实有效。『麻木也算镇痛的好方法,但我还是建议你用火』
没错,长痛不如短痛。这依稀是句古语。“阿兹鲁伯说统领大人死了。”罗玛问出口,“他在撒谎,对吗?”
『我不知道』
或许他想骗我罢。罗玛不敢去想黑巫师这么做的理由,因为所有的可能都将推翻这个结论。阿兹鲁伯视她为俘虏时是没必要撒谎的,他放下了戒备……这意味着白之使真有可能死在六指堡。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是她没有私自逃离高塔,克洛伊就不会派使者来伊士曼找她。罗玛有胆子面对黑巫师那样的敌人,却没勇气承认这个现实。我害死了尤利尔的导师、高塔的空境统领?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可我是为了艾肯,为了他和玛奈的母子亲情……或许还有我的私心。罗玛曾坚信自己是对的,她在高塔格格不入,对故乡满怀眷恋。这些念头成为痛苦折磨她,而罗玛向来不喜欢忍耐痛苦,甚至连忍耐也不喜欢。如果一件事让人感到痛苦万分,还不能说明它是错的吗?
……当然不。她知道答案。让一个人感到痛苦无法判断对错,真正的错误是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你的痛苦,并为之失去某些东西。我让整个克洛伊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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