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六郎如此一心苦学的,她都不敢想她家六郎他日必会朝登天子堂,暮为田舍郎,这大伯子啊。
酒后吐真言了。
孩子爹还是没明白孩子大伯不是不踩低六郎,而是在孩子大伯眼里,他们六郎再如何如当年周秀才所言的天资聪慧,耽误多年了已不足为虑,反倒是文钰那孩子不声不响地通过院试,极有可能成为老顾家第一个秀才。
说到底,孩子大伯再如何装君子,还是缺德的见不得人好,不然文钰那孩子还是未过五服的侄子,何至于背后诋毁。
妥妥一个斯文败类。
“六郎啊,今晚早点歇着,别让三丫又陪你熬夜了。”刘氏想想不放心,上前敲了敲窗棂,提醒。
“好嘞,立马睡。”
不过,他媳妇又去哪儿了,起先还坐炕桌前默写卤味方子,顾文轩看了看今晚忘了放下来的窗帘布。
显然肯定不是在此无遮掩躲进空间了,再看更香刻度,时辰是真不早了,怎么的也有十一点钟了,索性停笔。
周半夏在灶房。
见顾文轩又埋头苦干上了,去了净房,进空间打印顾文轩从硬盘里找出来的明清时期热门冷门生僻诗赋。
让打印机工作着,再出来去了灶房,用筷子戳着锅里的卤肉,盖上锅盖,正让财婶去歇着,刘氏进来了。
“娘你还不快去歇着?”周半夏还以为婆婆知道她在灶房,又跟往日一样想来陪她了,“我这好了。”
“知道,不困。”反正明天没什么事情可忙,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刘氏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朝老儿媳使眼色。
周半夏会意,立马凑近婆婆。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刘氏忍笑扯了扯老儿媳的右耳垂,“起先娘不是和你爹去老院了嘛,有趣得很。”
周半夏等了会儿,无下文了。
“娘?”
“娘突然想起来,不能太偏心了。”
刘氏极力忍笑地转身端起了油灯,“你大嫂不在,等明儿再说给你俩一起听。走了,回屋歇着去。”
“……”周半夏一脸幽怨地瞅着婆婆不动,“亏我还以为娘你早心里偷摸着偏心我了,我今晚一准睡不着了。”
“哈哈,傻孩子,快走。六郎有跟你说了他今儿考的咋样了没?我咋听文钰那孩子说六郎都考了?
不是说他刚进学,不用都考的,是不是考不好了被你六爷爷骂了,这才今儿都放假了还到这会儿忙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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