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祸乱,尚可为乎?
故欲善外交,必先固国脉;欲固国脉,必先通人心;欲通人心,必自士大夫始。而通之之道有四:不苦人以所不乐为,不炫人以所不习见,不愚人以术,不视人以私。
一切作为,恳恳勤勤,使人绝不疑,于君相而晓然知屈意外交特一时权宜之举。如此则大可收卧薪尝胆之效,小亦泯朋党构煽之萌。否则远而五六年,近而三四年,祸且踵至,何治之可图!
二、破资格以用人才。
朝鲜门第之见甚于六朝,其为锢蔽,人所共晓,然登俊求才之教屡下,而卒不闻实有所获者,何也?二三执政平时之绝不留心,固己。世官世禄积数百年,凡向不登仕版之家,其人自知必无路可以进身,守其业而不复知何者可造于才俊之选,亦势也。因其求之不获,而卒欲示人以大木之信,则必随举塞责,贤愚并进,而其弊适与相等。
为目前计,除其平日所恃以考试人才之漫不中用者,用汉策士法,令八道布告士庶,各得条陈近日救时良策,封进以抉择之。复就其所言而试以事,察其实用者官之,尤者不次擢之。此一法也。
其武者,仓卒无从而知其能将与否,则设为事以考其方略,验其胆力,又必求其不侵剥、不纵驰者,不次擢之。其有才而或有所偏,及才不足而行美者次之。仍于将校末秩中,随时甄引其优者任用之。此一法也。
然其要,实揽于宰相大臣及八道观察使之公忠明恕者时时留心。而所以重宰相大臣及观察使之权者,又在国王之寅恭虚己,推诚相待矣。不然,于新进则旁求维亟,于老成则倚任不专,何以尽破格之量耶!
三、严澄叙以课吏治。
吏治为生民之本,吏多则民扰,吏贪则民困。朝鲜国小财贫,闾阎窘蹙,而考其官职,可裁可并者甚多。即外任结交朝官者,苞苴干谒,亦复相习成风。此而不治,民何由奠?
是澄叙之方,莫亟于汰冗官、惩墨吏。等一事而数名者,省其同名之事;等一官而数员者,省其备员之官。并小以重大,并烦以归简,冗员去则职事专矣。
贪之风兆于上,必先大吏之贞廉以为表;贪之害中于下,必循草野之谈议以为凭。甚者屏以遐荒,次亦终身不用,墨吏惩则政治修矣。
然若官司俸禄本少,而强以伯夷、叔齐之行,则其事为不近人情。而恩未至者用威,亦不能尽法。莫如即以所裁冗员之俸,量给于奉入校啬之官司,俾贤者劝于功名,而不肖者养其廉耻。是亦澄叙中仁至义尽之一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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