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有人缮写条子,恭奉穆相;此次会试,想来程兄,收条良多。
程庭桂笑曰:此乃陋习,吾虽得条百余,然却一私未徇。吾之犬子,尔之世子,皆乃俗人。世子之条子,言之有据,文理皆通,实乃上乘之作。陈兄请观。
陈孚恩一把抢过,急置嘴中,强行吞下,方道:此比照交通嘱托,贿买关节例,斩立决!程兄宜早作准备。
次日,载垣提审程庭桂,程遂将得条之事,一一供呈。
戊午科场舞弊案,至此全结。
柏葰乃文渊阁大学士,一品大员,勤慎无咎,与肃顺一张一弛,相得益彰,咸丰帝无意处其极刑,曰:柏葰有无屈抑?。
然阖朝上下,竟无一人说情。
肃顺看破玄机,上言道:禁锢久驰,上下容隐;此景再长,天昏地暗。取士大典,关系至重,亟宜执法,以惩积习。柏葰身为一品大员,非正法不足以儆在位!
咸丰帝深思再三,谕曰:科场为抡才大典,交通舞弊,定例奇严。自来典试诸臣,从无敢以身试法者。不意柏葰以一品大员,辜恩藐法,至于如是!柏葰身任大臣,且系科甲进士出身,岂不知科场定例?竟以家人干请,辄即撤换试卷。若使靳祥尚在,加以夹讯,何难尽情吐露?既有成宪可循,即不为已甚,就所供各节,情虽可原,法难宽宥。柏葰、李鹤龄、浦安、程炳采等,着即正法!程庭桂、陈景彦等发配新疆。
柏葰自为一品枢臣,若仅失察之罪,不过褫职而止。然刑部尚书赵光捧谕泣至,方知死期至也。柏葰长叹:是必肃顺弄权,吾其休乎!
程炳采临刑悲嚎:吾为陈孚恩所绐,代弟到案以至于此。陈孚恩谄媚权奸,吾在冥间当观其结局也。
柏葰既死,咸丰帝愁眉不展。
懿贵妃道:乱世须用重典,此举必使功令为之一肃,数十年诸弊端净绝。然柏葰一去,朝堂之上,亦无掣肘肃顺之人。
咸丰帝道:奕忻、载垣、瑞华亦可匡正。
懿贵妃道:奕忻乃皇室正嗣,妄自依怙,喧宾夺主。载、瑞二人不识大体,妄附肃意,不可大用。柏葰此去,大清有失。
咸丰帝忽感此失,不禁垂泪。
懿贵妃跪拜道:臣妾言重,万望吾皇治妾胡言之罪。
咸丰帝道:诸事言明,尔有何罪?何有泪流?风沙迷眼矣!曾国藩、胡林翼、李续宾、邓绍良等,疆场杀敌,马革裹尸,朕尝无泪,况一乱臣劣相!戊午案前,李卿续宾战殁,朕曾竭力谕命胡林翼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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