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冀州霍起,西河、太原、乐平、上党、赵、广平、巨鹿七郡尤为严重,行人禽兽死者万数。」随从回道:「西河介休县报,介山冰霍大如鸡子,铺天盖地,平地三尺,洼下丈余。冀州别驾报,树木摧折,禾稼荡然。」
邵雍一听就道:「此必夸大之语。」
随从苦笑道:「仆亦觉得夸大了,平地三尺冰電,实难想象。但電灾大起,
死了很多人畜应是真的。」
邵雍又咀嚼了一番七个郡的名字,自西向东千余里—··
而且这七个郡只是最严重的,其他郡呢?兴许只是不严重,但也有冰電。
「方才见得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不一会就大雨如注,莫非亦是雹灾所致?
」邵雍问道。
「主公所言甚是。」随从说道:「河内两天前就下暴雨,至今未歇。此七郡周边,暴风、大雨不断,只是少有冰霍落下而已。雁门关外,狂风已劲吹旬日,
单于府快马来报,阴山南北殒霜不断。」
邵雍暗道完了。
刚还说从代国贩马呢。牧草开花抽穗之际,你来个天降寒霜,今年肯定长势不好。
他立刻起身,让人带来蓑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为何是冀州别驾上报?」
「主公,你忘了?」随从轻声说道:「丞相府郭夫人病逝,王使君回家奔丧了,连带着贤、良二子亦去职居丧。」
「哦,是,孤忘了。」邵雍顿了一顿,继续穿蓑衣。
父在母死,居丧一年,其实还好,反过来就要居丧三年了(二十七个月)。
就是不知道虎头一一应不至于,父亲不会让他回来的。
「多事之秋。」邵雍叹了口气,道:「这才过了十年啊。」
十余年前并州、冀州三年暴水,幽州、司州、雍州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三年之后大疫,更为骇人。
那一年,多少人死了丈夫或妻子,又多少人死了父母、孩儿。
十年之后,创伤已然抚平,洛阳人茶余饭后已经可以用比较正常的语气来谈论那段艰难岁月了,甚至有人笑谈多少骤得富贵的武人自己扛过了大疫,但妻子没有,于是纷纷娶新妻,好不快活。
但过了十年相对安稳的日子,大灾又来了。
好在这一次应该没有洪灾、旱灾骇人。
暮春、初夏之际,冬小麦已经收完了,杂粮还未下种。不过如果是春天种下粟的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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