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兵马?
当然,桓温还是有政治敏感性的,知道不能绕过上官。
不过,未必需要找到邵慎,他跑得太快,据闻追到前军去了,很可能已过枳县,往阳关而去。
找不到邵慎,找何伦也是一样的。他是后军都督,这会还在南浦、胸忍之间何伦是有权便宜行事,独立作出军事决策的,找他一样可以求得许可,甚至能得到一部分援军。
想到此处,他立刻出了船舱,道:「你等先整备器械、兵马,与军士们说清楚。我去见见军师。」
说罢,踏着跳板上了岸,然后取来两匹马,带着数名亲随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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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啸着掠过耳边,桓温与数名随从驰骋在狭窄逼仄的驿道上。
驿道一面是山,山脚下满是枯黄的灌木,以及偶尔见到的果园、农田和盐井另一面则是泥泞的江滩。
滩上不少人或蹲或站,正在修理损坏的车辆,又或者照料力竭的役畜。
一些染病或受伤的役徒也在江滩上搭起了帐篷,正在寒风中抖抖索索地炊饭再远处,十余座新坟立了起来,那是病殁或累死的民壮。
说是坟,也就是个小土包罢了,没有墓碑,无人祭拜。埋葬他的人一走,就没人知道这里曾经「住」着谁了。
倾覆的车辆随处可见。
黄澄澄的粟米洒落道旁,鸟儿在空中盘旋,待收拾的人群远去之后,快速扑飞而下,啄食残留于草丛、砂石间的米粒。
骑了一段之后,桓温等人就不得不下马步行。
路太拥堵了,到处都是运粮车、辐重车、骡马队以及那似乎永远都过不完的军队。
桓温深深怀疑,当成都最终被打下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部队或许还没来得及与敌人交战。
过路的军士只随意看了桓温等人一眼,就继续闷头赶路了。
此时与他们逆行的只有一类人:信使。
但信使一般也就两三个,有时甚至孤身一人,桓温一行足足七八人,却太多了一些。
不过谁关心呢?路难行,人难受,冬日的巴山更是阴冷刺骨,连绵衣都扛不住。
每次宿营的时候,他们都尽可能围坐在柴堆、火盆旁边,毕竟冬雾一起,那股阴冷之意直往骨头缝里钻,比北方的大雪天还让人难受,非得火盆来驱驱湿意不可。
「精兵大多已经走了————」桓温看着刚刚路过的一面「蒲阳山镇将卜」大旗,忍不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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