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大军杀至,那条路也走不了大军。」龚勉答道。
「从西城至宣汉,仅能循河谷。崖路崎岖,水只可通筏,今又是隆冬,料不能行大军。」龚壮点头道:「上庸方向呢?」
从宣汉东境有一条路可直通上庸,主要走沔水(汉江)支流堵水,可通竹筏,然后走一段陆路至宣汉东境。
汉末孟达为新城太守,叛魏,申仪为魏兴太守,便截住堵水河谷,「绝蜀道,使救不到」,说的便是这条路。
又有夏侯尚「自上庸通道,西行七百余里,山民蛮夷多服从者,五六年间,
降附数千家」,说的也是这条路。
龚勉听龚壮问起两条小路,顿时大为佩服。
叔父不出山,只坐在家里,便知天下事,惜有家仇在身,这却是李氏的损失了。
问过这几句话后,龚壮看了人群中某人一眼,随后便闭上了眼晴,再不言语众人见龚壮有送客之意,便各自行礼离去,回家整顿兵马。
半个时辰后,一人孤身而至,拜道:「叔父。」
「四郎,你来了。」龚壮起身,将侄子扶而起。
「叔父,方才似有未尽之言?」侄子龚春小声问道。
龚壮先不语,指了指他居丧的草庐,道:「李特还活着时,此庐便设了,快三十年了吧。三十年间,多少人劝老夫除丧,曰世间居丧岂有如此之久者,老夫皆不搭理,你可知为何?」
龚春闻言,涕泪而下,道:「叔父————
龚壮冷哼一声,道:「成都有言‘巴西龚氏兄弟不屈于李特,为其所杀’,
可实情呢?李特畏惧龚氏在板蛮中的势力,故痛下杀手。你祖父为其所杀,却还征召自家兵马助纣为虐,令亲者痛仇者快,何其愚蠢!」
龚春哭得更大声了。
良久之后,龚壮叹息一声,将侄子扶起,道:「方才叔父只提了魏兴、上庸两条小道,你就没点疑问?」
龚春哭声稍止,下意识问道:「叔父是说———
「你等至宣汉集结,若非防备魏兴、上庸二郡来敌,便只有第三种可能。」龚壮说道:「向东直取汉丰,迁回绕至南浦,截断梁人粮道。」
龚春一听,越想越有可能。
从宣汉往东南方向走,沿途多为板蛮部落。
不,准确地说是白虎夷部落。
秦昭襄王时,「虎历四郡,害千二百人」。
秦王重募国中,「有能杀虎者,邑万家,金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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