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看十余部曲南下,走马上任。
他不是单独走的,而是与洛阳的一帮「公子哥们」一起上路。
每个人都带了十余、数十不等的护卫、僮仆、宾客,一时间人多势众,浩浩荡荡,以至于有人不禁发问:都是七八品的小官,禄米不丰,还要养手下一帮人,不嫌亏得慌么?
没人理他。
老子去当官,难道是看上那点不够塞牙缝的俸禄么?真为了钱,这会就该在家里打理产业,而不是冒着染病而死的风险南下荆州。
腊月初,一行人快马加鞭,陆陆续续抵达了襄阳。
这里已经看不到多少军队了,但人是真的多。
西边的小树林边,横七竖八躺满了身裹毡毯的丁壮,实在是累坏了,抓紧时间小憩一会。
东边的沔水之滨,船只密密麻麻,几乎把河面都塞满了。炊烟自甲板上升起,烂菜叶子漂得到处都是,力工上上下下,将一车又一车的物资卸下,装进船舱。
南边的山脚下,不知道从哪里赶来的羊群几乎把地上的枯草都啃干净了。
北边的城墙上,挂满了一个又一个人头,那是不堪转运之苦,逃亡后被抓回来的役徒。
这就是战争啊·—·
洛阳公子哥们感慨一番,四散而去,
糜曲、陈是二人结伴而行,来到了沔水之畔,等了许久之后,才等到一条小得只能容纳两三人的木船,艰难地从大船缝隙中穿过之后,来到了蔡洲岛上。
桓温嘴角起了个泡,嗓子都喊哑了,见到糜曲之后,直接拿来官服,让他当场换上,道:「君来得正好,随我去江陵,那边缺个会写算的人。」
糜曲性子洒脱,闻言拱手道:「遵命。」
说完,让船工赶紧操舟返回西岸,把他的行李和随从都渡过来。
陈是则与蔡洲苑的官员相互见礼,得知景福公主已搬到襄阳城中桓府,把蔡家老宅退还之后,微微有些失望。
不过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蔡洲苑的官员们又纷纷告辞离去,只留了一名较低级的录事陪着他。
「这是——」陈是有些不明所以。
「蔡洲苑中有一万五千斛稻谷要发送至江陵。而今只找到了三条船,还差两条。苑丞去找前家借船了,还有人去找骤车,实在不行就走陆路。苑中一片鸡飞狗跳,实在忙得不成样。」录事提醒道。
「嗯?」陈是见他说话挺有条理,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
「仆去年来的蔡洲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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