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于府了.—
「新马培育之事,太仆寺会另行选人。」邵勋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儿子的理由。
当然,他猜都能猜到,实际原因更复杂。
比如鲜卑人、乌桓人自己就有马,他们愿意花钱采买除了擅长耕田外一无是处的新马吗?
再比如,很多鲜卑人还觉得才是他们的传统作物,没有必要太过抢农时,
春小麦收获后还要用石磨磨,很麻烦,不想种。
推广一项新事物是非常困难的,很多人就是那么轴、那么偏执、那么不愿改变,更别说其中可能还夹杂着其他感情因素一一你汉人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凭什么?
「都水监掌管全国陂池河堤事,你为佐贰之官,同样重任在肩。」邵勋文道:「襄阳新复之地,尤为紧要,你优先处分。第一站便南下巡视沔水,为阿爷分忧。」
「儿一定会用心。」灌郎看着父亲,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微笑。
父亲的目光很复杂。
灌郎隐约感觉到其中有试探,也有威压。
一旁的卢薰、祖氏嘴上说着话,其实都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始终放在父子二人身上。
庾文君感觉到了微妙的气氛,笑着来到卢氏、祖氏身旁,说起了孩子,将两人注意力拉了回去。
「差遣可能比较苦,届时会有都水使者二、河堤谒者四为你分担,他们会稍晚几天。」邵勋又道:「沔水有不少支流,须得一一查看。」
「是。」郎应道。
「不一—」
2
邵勋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你先去南阳巡视一番,十月中以后再南下襄阳吧。出门在外当点心,不要喝生水。看见有钉螺的河段,也不要随意触碰河水。」
「遵命。」灌郎面色没有丝毫变化,沉稳地应道。
邵勋看着他,笑了。
他说了这么多,二郎脸色都没多大变化,沉稳确实是够沉稳了。但有那么一瞬间,他发现灌郎脸上的笑容都没怎么变,看起来就像是精心设计的一般。
思及此处,他又看了看儿子的装束。
远游冠簇新无比,一尘不染。
明明是很轻松随意的家庭场合,却还穿着绛纱袍一一邵勋自己就只穿了一件凉衫。
腰间玉带、佩饰一样不缺,非常庄重。
看完之后,他收起笑容,道:「郎,好生做事,勿要多想。」
「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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