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运资粮、器械、人员。
梁军似乎早等着这一天了,数千精卒冲杀而至,最终只有六千斛粮食及千余荆南诸郡蛮兵撤入城中,其余皆被烧毁。
这么点增援,可谓杯水车薪。
更坏的是,援兵们带来了外界的消息:失败,无尽的失败。即便军官们已经下令封锁消息,但压根没法完全杜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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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都督病重,不能视事;
竟陵之战,三万人全军覆没;
武昌有人造反,献城而降;
水师中有人夜间博戏,烛火点燃了船只,整个水师的船三去其二:
甚至还有人说芜湖山都督投降了,因为梁帝邵勋许诺让他的从妹当皇后,山皇后若诞下男孩,将继承大梁天下。
消息越传越离谱,军官不能禁,因为他们也爱听陶斌刚刚巡营回来,就听到了此类消息,气得当场杀了数人。但他也知道这没什么用,局势如此,不是哪一个人能改变的。
回府途中,两侧的房屋上稀稀落落长了一层「白毛」,在风中轻轻摇晃着。
这不是别的,而是箭矢。
虽然有些将校鼓舞军众,说这是梁人给他们送箭,且哈哈大笑,状似豪勇。但其他人都只是尴尬地赔笑两句,因为他们笑不出来。
回府的路上,陶斌就看到有民壮在清理尸体或扶受伤的人。
这些都是从城头撤下来换防的,嘶杀时没受伤,在街道上走路时却倒霉地中了箭,还能说什么?祖上不积德,以至于此?不,如此频繁且肆无忌惮的箭雨打击,没人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中箭。
毫无疑问,这是打击守军士气的一种手段,非常有效。
陶斌面无表情地走看。
亲兵们团团围护于侧,高举盾牌,虽然这会并无箭矢落下。
不过,没有箭矢,却有弩矢。只听「」地一声巨响,粗长的弩箭钉上了城楼,溅起大片灰尘,几枚瓦片被震落下来,摔得四分五裂。
城头响起了一阵喧哗声,新来的荆南兵第一次领略到了这场战争的残酷。
前头驶来了几辆马车,臭气熏天。
陶斌等人避让于侧。他知道,这是运输屎尿的车辆,车上一个个木桶内装满了此类污物,一会就会被人抬上城墙,倒入大罐中蒸煮。
敌军攻城之时,滚烫的粪水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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